当然,人有适应性,自然也会不断的调整自己。
但陆尘潇这段时期遭受的打击太多,已经严重动摇了自己的自信。从胆大妄为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只希望自己的麻烦越少越好。这在修行中也有专门的称呼,心劫。是劫,也是机遇。只是这种心态刚刚萌芽不久,陆尘潇尚且还没有意识到。
何道之内心也是后怕不已:“真悬,就差那么一点点。”
而这边,陆尘潇从心惊胆战中镇定下来,他看着琼鬼子的故作姿态,忍不住心底冷哼一声——他对何道之不熟,但对于琼鬼子,那是对方张开口就能清楚他的下一句话是什么样的熟悉:“你真的是无意把我落下的?”
那么关键的时刻把他救下,若说陆尘潇觉得一点猫腻都没有,那才是对他的侮辱。
何道之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胸口:“我好心救你,你竟然如此怀疑我,真是让人心寒。”
这装模作样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陆尘潇眼角一条,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如今他还有事求对方,还不是翻脸的时刻。何道之估计也是心中对这一点很清楚,才这样有恃无恐地连伪装都这么差劲。在决定这一刻轻轻放下的同时,陆尘潇也打定了主意,日后定要让何道之好看。
呵呵,看诸恶老祖的笑话和绯闻。
陆尘潇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何道之也是一个修行时间不比诸恶老祖短的修士,若说是这么多年来,没有擦出一点绯闻火花,打死陆尘潇也不相信。当然,怎么把何道之逼的狼狈不堪,就是要靠精心谋划了。
陆尘潇心思百转,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满肚子坏水,他催促道:“金鹏的记忆碎片找到了吗?”
“找到了。”何道之无聊是够无聊,好在他还没有把正事忘掉。而他琢磨了一下,为难地说,“具体怎样,只好让你自己看了。”
陆尘潇看了一眼这四周景象的崩溃速度,摇了摇头:“先拷贝出来再说。”
虽然说梦中的时间长短实际上是可以控制的,但是谢庐溪醒来越多,何道之对其的掌控也就越弱。他们只是过来查看一些东西的,并不是夺舍谢庐溪。因此,东西到手了离开即可,不必多多纠缠。
何道之点点头,这个时候,他也是分得清轻重的。
一阵失重感传来,何道之牵引着陆尘潇脱离了谢庐溪的梦境。阴神一日千里,片刻之后,陆尘潇就睁开了眼睛,熟悉的环境重新映入眼帘。
“噗。”当下,一看见对面的何道之,陆尘潇就忍不住笑了。
何道之也醒了过来,他对陆尘潇的忍俊不禁感到莫名其妙。而一直让陆尘潇枕在自己腿上的余琏也笑了,他吹了吹沾满墨水的毛笔尖,又是得意,又是失落地说:“你们要是更晚回来一点,我还能画得更漂亮一点。”
“已经很漂亮了。”陆尘潇强忍着笑意说。
何道之也总算明白了情况,他怪叫一声,立刻冲出去洗掉他脸上的墨汁。当下,陆尘潇就笑得直接从椅子上滚下来了,同时,还记得埋怨一下余琏:“你可真够无聊的……哈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全都是褒扬。
余琏晃悠了一下手中的毛笔,扬起眉毛,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就在两人阴神出游的这短短一点时间,余琏用毛笔在何道之脸上画了一个王八。余琏对附庸风雅的事情不大感兴趣,但不代表着他不精通,相反,这个世界上若说样样精通的人,余琏绝对能在上面排上名号。作为原本灵霄派的预定掌门,余琏的画技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寥寥几笔,身心俱惫,甚至那两颗黑豆豆的无辜小眼睛,和何道之之前的装傻模样也是如出一辙。
余琏本性实际有些跳脱不正经,早年责任还压在身上,多少有些拘束了他的跳脱,后来枯坐别有洞天,更是把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到最低。如今,天魔咒法的情况好转,余琏的本性这才有几分暴露。
这种惊退大自在天,吓跑鹦鹉大爷的本性,反倒在陆尘潇这里得到了大力的赞扬。
几分钟之后,何道之才把脸上的墨迹洗干净。余琏只是为了捉弄,并无非要让人出丑的恶意,自然用的是普通的墨水,没有采用那些难以消退的特制的画符墨水。但即便如此,也是让何道之有些哀怨了。他几乎是一步一叹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指责道:“真是人心不古,姘头多的了不起。”
“少说闲话了。”陆尘潇打断他,扔了一个玉简给他,“先把金鹏的那段记忆复刻出来吧。”
何道之握紧玉简,翻了一个白眼,又扔了回去。
陆尘潇检查了一番,何道之确实是复刻了一下记忆进去。当下,他也闭上双眼,心神沉浸,眨眼之间,他又看见了一个新的天地——金鹏的记忆支离破碎,和陆尘潇之前在谢庐溪梦境里看到的清晰画面对比,几乎严重失真。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情况,毕竟,谢庐溪并没有专门回溯前尘过,能有这样的清晰度已经不错了。
陆尘潇先是看到金鹏在一个非常古老的建筑物里穿行,期间和好几个实力强大的怪兽战斗,战斗画面一闪而过,而金鹏在这所建筑物里,最终找到了一潭巨大的湖水,他低着头,看向湖面,湖面立刻就倒影出了金鹏的身影。
金鹏和谢庐溪长得并不像,相反,如果不是确定这两人是前生今世,不然不会有任何人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谢庐溪冷若冰霜,而金鹏一点也不冷,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