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这东西其实很野生,好种,京城到处都有,因上面有刺,有时我们就用它来做篱笆墙,只是京城开的玫瑰花没有这里的大朵,香气也差。奴才想,移回家乡应该也能种活,就是不知道花还能不能开这么大,香气能不能保持那么浓厚。”
“忠贵叔,你选择几株好的苗子,我们移回家乡去种植。”
“好的,少爷。”
薛宗洛问:“细宝,你一路来收集了那么多花花草草的种子苗子,以后你就打算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学做陶渊明?”
细宝坚定地说道:“对,不为五斗米折腰。”还没等大家佩服他,他又加了一句:“除非五十斗。”
宗洛噎死,特鄙视熊细宝,你不是才吹虚自己境界高吗?面对宗洛鄙夷的眼光,细宝也不羞愧:“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价的,人们不去做是因为没到他希望的价位。不为五斗米折腰是气节,为五十斗米折腰是务实,知道不?再说了,我种花花草草可不是为了观赏,我是要靠它发财的。”
“发财?卖这些花花草草?”
“不,把它做成胭脂,卖胭脂水粉。”细宝得意洋洋地宣布。
☆、38
“卖胭脂水粉?就是那卖货郎挑着一路叫卖胭脂、水粉的那种?”宗洛惊悚地看着熊细宝,差点没被细宝吓死:“你来真的啊?这胭脂水粉就几毛钱一包,挑着走街窜巷叫卖,太掉价了吧?还不如去砍柴烧炭呢。”
宗洛简直不敢想像自己挑着担子,一路叫卖着:胭脂、水粉,场面太毛骨悚然了,这死细宝怎么一个念头比一个念头怪异。
薛宗泯也拧着眉头,眼光不善地盯着熊细宝,如果这小子敢让自己去卖胭脂水粉,自己绝对不客气地收拾他。
细宝:“别小看几毛钱一包的胭脂水粉,世上无小事,专注一小事做大做强,就能建设一王国。”
薛宗泯看着洋洋得意的熊细宝,臭*屁的好像他已经建立了一个王国,成为这王国里的君主。薛宗泯破例没上前讽刺他,虽然熊细宝的样子让人看了牙痒痒,细想话却很在理。
十七年的岁月中,自己所学的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为了什么?为了科举,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自己从来没想过会有不能卖的这一天,也没人告诉自己不能卖了怎么办?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看着还在得意洋洋与宗洛吹虚怎么建立他的胭脂帝国的细宝,薛宗泯想着,这小东西从来没见他迷茫过,就像他炫耀他自己,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呵,还真有一点这种风骨,小弟说不定真捡到宝了,薛宗泯这时候都有点羡慕薛宗淮了。
平阴就一小小的村庄,居然没有客栈,一行人只好到里正家借住,里正热情接待了他们,这期间细宝带着忠贵详细去了解平阴常年的气候,雨量,风向,温湿度。
里正告诉细宝,这些玫瑰都是野生的,除了漂亮,有香气,没什么用处,还特别容易长,除了一茬又一茬,占地,烦人。
里正觉得也就细宝这些吃饱没事干的少爷们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特意带细宝他们去挖了几株他们这里开花最旺的花株,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看细宝熟练地挑捡打包这些花株,忠贵很吃惊:“熊少爷,你还真会干这些农活啊?”
“怎么不会,我在边塞的时候都得自己种菜。”
在路上耽搁了二个多月,梅姨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剩下的路途细宝没在寻花样,老老实实赶路回家。到达闽越之时已经是九月中旬了,幸亏闽越靠近南方,天气温热,不至于降温得太厉害。
到了闽越的首府晋安城,离太师的家乡只要二天的行程了。薛家诚大婚时,薛太师带着妻儿老小新婚夫妻回乡祭祖,那时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何等的荣耀。
作为孙辈的薛宗泯三兄弟却都没回来过,说是家乡,但也完全是陌生的地方,近乡情怯,薛宗泯希望在晋安城稍作停留,做好心理建设再回去。
细宝也要先安排一些事情,所以一致决定在晋安城停留几天。细宝带出来的那些东西,被细宝这个奸商一路过来在各地当作稀罕物,都卖得差不多了,那卖出来的价钱,李管家至今想起都觉得心虚,十几个人走了三个来月,钱没少掉反而多了出来。
细宝跟薛家兄弟和李管家商议,从京城带出来的东西都卖掉,在当地补充最简朴适合的生活用品,并让夏墨和忠福先一步回家乡,把太师府出事的事情传扬开去,能说多凄惨就说多凄惨。
这就是细宝的打算,听得薛家兄弟和李管家目瞪口呆。沉默了半晌的薛宗泯同意了这一安排,有些东西确实要在特定的背景下才能看到真实面目。
自己这次被一撸到底,从出事到现在,伸出援助之手的没有一个,落井下石的倒有一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大难面前都选择了逃离,更何况他人。
细宝琢磨着这几天够家乡的人消化这一消息,考虑安排好他们要做的事情了,于是顾了一辆舒适的牛车,一家人摇摇晃晃地回乡。
薛家兄弟宁可走路,坚决不做牛车,太掉价了。细宝这没脸没皮的货,无所谓,走累了坐一坐,坐久了出来走一走,舒筋活血。
薛家村的里正一个多月前才听说薛太师出事了。薛家村出了个薛太师,这几十年来都是周边几个村最霸气的,不说县太爷,就是知府大人都会下来走一走,体察一下民情,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