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钵中反复杵槌,好奇问细宝:“小三,你做什么?”薛宗洛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叫细宝小三,细宝就会暴跳,很有意思。
果然细宝放下杵槌生气在说:“不准叫我小三。”
“三弟,三儿,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胭脂。”
“胭脂?”薛宗洛对这答案大为吃惊:“你做胭脂做什么?你又不是女人?”
“谁说女人才能做胭脂的?宗洛,我跟你说啊,我准备把外面种的花都制成胭脂,卖个大价钱,实现我们致富的目标。”细宝兴致勃勃在说。
“你来真的啊?”宗洛觉得不思议:“你不是只想想啊?”
“当然是来真的,我什么时候说笑了。”
“那怎么制胭脂?”薛宗洛问道,虽然男人卖脂粉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而且宗洛也想不明白,一包四五毛钱的东西有什么好卖的,但既然细宝想卖就陪他卖好了。
薛宗泯进来时就看到这二个家伙,脸上身上一道红一道白的,正捣鼓的起劲:“你们在干什么?”
细宝手在脸上一抹,又起了一道红杠:“我们在做胭脂。”
“你真做啊?”两兄弟的口气一模一样。
“当然真做,我是要靠这发家致富的。”
细宝不乐意了,怎么一个二个都这样啊?那么怀疑我!当年我可是在娘子军手下出师的,娘子军啊,那是一群多么变态的生物。
细宝想着小红姨,想着自己那一大堆支使得自己团团转的干妈、干姐姐,不知不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柔和。
薛家兄弟看惯了细宝的没脸没皮,没个正型的样子,突然看到细宝那陌生的温柔的笑容,简直像看到了星外来物,薛宗泯一个暴栗子敲在细宝的脑袋上:“说,是什么人教你做胭脂的?”
细宝刚想推到西洋人身上,薛宗泯就已经接口说道:“别又告诉我,是马可波罗.葛兰西.丹特啊?”
细宝半张着嘴看着他,薛宗泯阴森森地说道:“这西洋人什么都会吗?又是数学,又是画画,还会医术,现在又会制胭脂,真是天才,啊?!”
细宝小声抗议:“什么画画,是雕塑,而且那是罗丹...”
薛宗泯挽起袖子,打断细宝:“真是他们教你的?”
细宝一看薛宗泯那架式,马上否认是从西洋人那里学来的:“不,不是他们教的。在塞北,所有女人家都会制胭脂。”
薛家兄弟不相信地看着他,细宝说:“不信你去查查,汉代就有民歌《匈奴歌》中唱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殖。失我阏氏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在塞北,阏氏山上盛产的就是这种做胭脂的花,当地叫阏氏,后由张骞带到中原,不知怎地传成现在的名字胭脂。”
看薛家兄弟听的仔细,细宝继续认真忽悠:“你查查后唐马缟的《中华古今注》也可以查到,那本书中有记载:‘燕脂盖起自纣,以红蓝花汁凝做燕脂。以燕国所生,故曰燕脂。 ’,不管是燕脂还是阏氏,就是指现在的胭脂。”
幸亏前世想报答娘子军的恩情,自己详细去了解过胭脂,现在掉起书袋来没有一点压力,自己还专程去淘吧学习过古法胭脂的做法,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排场,莫非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在西北边塞这么多年,什么不好学,学女人家做胭脂?”
刚刚细宝脸上那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让薛宗泯很是刺心,想像着二位天真浪漫的少年男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头碰头一起做胭脂,头顶蓝天白云,脚下青山绿水,画面唯美、温馨。
薛宗泯真是极度的不舒服,自己与细宝才是青梅竹马好不好!按惯例,薛大少不舒服就想找细宝的不痛快。
细宝一看情形不对,立马先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说道:“我当初学是想帮我娘做胭脂的。”
原来是这样,既然没有浪漫少女,薛宗泯心中就平衡了,但勾起细宝的伤心事,薛宗泯愧疚加心疼,接过细宝手中的杵槌:“我来!”
过关了?细宝看薛大少终于不再追究,长舒了一口气。
薛家兄弟发现,放在石钵中被反复杵槌的花朵,变成了红黄二种颜色,淘去黄汁,还真剩下了鲜艳的红色。
薛宗洛用手沾沾:“这就是胭脂?”
细宝也沾点到掌心,揉开,趁宗洛没注意,一把抹到宗洛的脸上,把宗洛抹了个猴儿脸,看到宗洛脸上顶着两坨鲜红的胭脂,乐得细宝哈哈大笑。
宗洛追着细宝要把脸上的胭脂擦到细宝脸上,细宝坚决不同意,东躲西藏不让宗洛抓着。薛宗泯打断他们的玩乐,问细宝:“你就想拿这样的胭脂去卖钱?”
“当然不是。”细宝摆摆手:“这就是粗制的胭脂,我研究过,现在市面上的胭脂就做到这一步,因为水状卖不方便,许多店家就拿糙纸渗润这种红水,阴个半干后卖,这种胭脂卖不上价钱。我要做的是精致的胭脂,跟市场上的有本质的区别,这样才能卖个好价。”
想象着以后卖胭脂财源滚滚的样子,细宝流着口水说道:“到时候全国只我们独家生产,要怎么卖就怎么卖,我不发财谁发财。”
说完还自认为很霸气狂娟的大笑几声,看得薛宗泯无比的手痒痒,冷哼一声道:“你先做出你的精致胭脂再来吹牛吧。”
☆、51
“这有何难,看我的。”细宝打了个响指。
宗泯宗洛本以为细宝会拿出个什么绝世秘方或者惊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