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宝分开过,这么突然就要各自一方了,薛宗泯心中各种不舍,又无法表达出口。
偏偏熊细宝这二愣子没一点离愁别绪,照样吃得好、睡得香,恨得薛宗泯牙痒痒。
薛宗泯阴森地想,以熊小三这没心没肺的个性,只怕任何时候都会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去,就象小时候他家出事,连个道别都没有,就跟着他父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京城,害自己白白追了半里地。
想起才十来岁的自己,不敢让家人知道,独自追了他半里地的凄惨,越想薛宗泯越是气愤不已,可分别在即,又舍不得收拾他,只得恨恨地啜着牙根子,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出什么有效的法子把他捆住,捆结实。
因为胭脂阁的胭脂含有蜂蜜的成份,所以有润肤、防裂的效果,而玫瑰有很好的美容作用,所以一个冬天用下来,贵妇们发现自己的脸蛋还真光滑了很多,不禁大喜过望。
虽然感觉价钱实在是贵了点,但也并非不能承受,况且真如胭脂阁所言,用胭脂阁的胭脂成了身份的象征,一个春节下来,哪个夫人小姐再顶着原来那些颜色发黑,抹都抹不均匀的胭脂,都不好意思出席那些茶话会,赏花会。
胭脂是消耗品,不象衣服首饰,衣服可以自己买好的面料自家裁剪,从小学习女红,哪个女人做这些没有一二手。
首饰也不是很大的问题,节衣缩食总能置办下一二套上得了台面的首饰,而胭脂阁的胭脂没有强大的经济能力支撑消费,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想打肿脸充胖子都不行。
所以胭脂阁的胭脂真正拉开了顶极世家的水平,这是那些贵妇一直想做却始终没做成的。尝到甜头,过了个顺心的春节的贵妇们衷心地希望胭脂阁始终坚持这种价格,不要鱼龙混杂在一起。
胭脂阁算是被晋安城的各大家所接纳和拥护,细宝他们一回到晋安城就受到热烈的欢迎,快一个月没开店门的胭脂阁一开张就迎来了销售小□□。
夏墨、冬荷已经很淡定从容了,老实忠厚的忠福却真是接受无能,以前在家知道自家的胭脂大卖,现在现场直观一叠叠钱递过来拿走那么一小盒的东西。
这一叠钱要是拿去换大米都可以换好几大袋大米了,这些人有没有脑子啊?!要不是还有理智残存,忠福真想冲上去骂醒她们这些个败家娘们。
在生意做的顺风顺水,熊细宝脸都要笑歪了的时候,就有人出来挑事了。
出入胭脂阁的太太小姐们非富即贵,害怕碰撞贵人,所以即使胭脂阁的生意红火,有心人也只是暗地里研究胭脂阁的胭脂,并不敢上门去闹事。
加上细宝八面玲珑,跟谁都聊得来,在晋安城很是结识了一班兄弟,对周边店铺的那些老板,细宝更是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得亲热。
细宝还一抓住时机就不着痕迹地给这些老板兄弟们洗脑,我的胭脂阁开在这里,带动了这里的人气,让各位兄弟们的店铺也跟着生意越来越红火,大家都是兄弟就不要太感激我哦。
能出来做生意的个个都是人精,大家想想细宝说的也是实情,看细宝为人热情讲义气,所以也将就着称兄道弟起来。
虽然在细宝油嘴滑舌的周旋之下,胭脂阁开的很是顺利,但敢打主意的还是大有人在。眼前这位身材魁梧,一身腱子肉的人就很不客气地提出要购买胭脂配方。
上门都是客,况且这一身腱子肉也蛮吓人的,细宝好声好气地问:“有一家人托你买我的胭脂制法?”
“是啊,那家人权势滔天,捻死你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
“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宋大川。”
“宋大哥,我胭脂阁就一小本生意,不知是入了哪家的慧眼,能否告知一二?”细宝捏着嗓子,摆出一副斯文相,文绉绉地套消息。
宋大川大手一挥:“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准备好方子卖就行了。”
“宋大哥,那么那权势滔天的人家打算用多少价钱买我的胭脂制法呢?”细宝问道。
宋大川对细宝的识相很满意:“以他家的权势不要说买,就是让你白送,你也得乖乖送上。只是那是个仁义之家,不屑做这种事,所以才提出花钱购买,既然你那么识相,他也不难为你,三百两银子,赶紧交出你的方子。”
“宋大哥说笑了,仁义之家会做出这种强取豪夺之事?”细宝笑道:“再说了,三百两我二三天就挣回来了,你觉得我会卖?”
“这不是你卖不卖的问题,你乖乖地拿着三百两银子走人,大家都好。你要是敢不,损失的就不是银两了。”
夏墨在旁边听了气得全身发抖,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这种强取豪夺的,冲上去就想揍人,细宝拉住夏墨说道:“宋大哥,这不是我一人能说了算的,麻烦你宽限时日,我要跟家人商量商量,做通家人的思想工作。”
“行,你小子上道,三日后我再来。”
待宋平一走,细宝赶紧向左邻右舍打听他的底细,邻里告诉细宝,宋大川是晋安城一霸,手下有一伙人,打砸抢烧什么都干,惹上他几乎没有脱身的可能。
细宝好奇地问:“官府不管吗?”
听完邻里的告知,细宝才知道,宋大川虽然是霸却不是恶霸,而是个讲义气讲信用的霸权,他不欺男霸女,不对普通老百姓下手,只挑为富不仁的大富和为害乡民的恶棍下手,还经常干济困扶危之事,所以在晋安城口碑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