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正嘶叫着的血盆大口中……
把她的臭嘴塞个满满!
断浪冷哂着说:“啊呸!你个泼妇!活该被打!”
三人再不理会喧闹的人群,就此离开。
聂风与断浪先在村内找工人为两位先父雕刻墓碑,然后才往凌云窟而去。他们只略微前行了不过十数米,聂风就看到了当日给他踢进大佛石壁的雪饮,于是奋力拔出,背在了背上。再往前约有百米,就看到了断帅的尸骸和火麟剑,断浪哭得死去活来,良久才收拾好父亲遗骸,又背好火麟,这才出洞寻地将父亲掩埋。一路上尸骨虽多,但聂风并未看到应该是自己父亲的那一具,眼看越走越深,前方已经出现好几个岔路口,深不见底。
步惊云淡淡地说:“该出去了。”
聂风虽然心下迟疑,也知道不该再往内走,遂回转洞外,心里十分黯然。
聂风和断浪各自把已刻好的墓碑竖于凌云窟外,二人深深一揖。
想不到经历一年多的变故,本来是宿敌的两大绝世高手,一双儿子居然成为好友,想来,这未尝不是“缘”的作弄。
步惊云静静的看着二人一片真诚地吊祭先父亡灵,心头不期然想起一段往事。
当时步惊云到天下会方才不到一年,而再过几日便是霍步天的年祭,他那时并未敞开心扉,大部分时间只一人待在房里。孰料就在那一日凌傲天却来到步惊云的房中,告诉他之前就已经收殓了霍家所有人,并为他们各自立了墓,问步惊云要不要前去祭奠。步惊云当时心中涌出了莫名的感动,却还是拒绝了前去。原本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会大声质问步惊云为何不去祭奠——可是凌傲天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步惊云一眼,平淡地说:“若是你哪一天想去,便告诉师父……”随后转身出了门,却在门口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是此时,步惊云终于知道,原来师父是真的明白他,懂得他的心——他不是不想去祭奠霍步天,而是更希望在报仇之后再去,若是霍步天地下有灵,他也不希望霍步天为他担心……
就在步惊云想得入神之际,突如其来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叫声:“唉,霍惊觉……”
一声“霍惊觉”,步惊云浑身陡地一震。
这个声音,轻如在他耳边低语,却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虚还实。叫唤他的人必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否则绝难把声音传至这里。
聂风得冰心诀之助,当然比步惊云更快听见这个叫声,他眉头一皱,看来亦不敢肯定,问步惊云道:“云师兄,你可听见一个人在唤着‘霍惊觉’的名字?”
步惊云并没回应。
断浪也练了冰心诀,自然也听到了,心下大奇,问道:“谁是霍惊觉?”
步惊云迄今都没作声,他缓缓步至大佛膝的边缘,鸟瞰四周环境,始终无任何发现。
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师父、黑衣叔叔、剑晨、再加上霍烈父子外,再没有其他人认识霍惊觉这个人。那么,这个叫唤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不单知道他唤作霍惊觉,他知道霍惊觉已来至乐山……
谁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可以传音?谁有这样通天本领可以知道步惊云的秘密?这声音不可能是师父,也不是黑衣叔叔,剑晨和霍烈父子则无此功力。
而且,这个人如此呼唤自己,似乎是想与其一唔。
步惊云的额角,此刻亦不免流下了一滴冷汗……
三人从凌云窟回到乐阳村的时候,已近黄昏。
金色的夕阳斜照,大地顿时变得一片昏黄,当三人经过村口的时候,陡然瞥见村口畔原来有一座细小的庙宇。
每个村子也大都建有庙宇,无甚稀奇,不过这座庙的门前却是十分有趣,此庙竟然没有名字,仅在门外悬着一个很大的牌匾,上书一个大字——“庙”!
就像那些卖面的地方,永恒都高悬着一个“面”字一样。
断浪一看之下,登时乐得大叫:“嘿,瞧!这座庙的名字很有趣啊!不若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聂风淡淡一笑,接着回望步惊云,步惊云不置可否,断浪立即迫不及待一跑一跳地走进庙内。
庙内比其外观还要细小,且已残破不堪。由于渐近黄昏,已找不到半个前来参拜的村民踪影,但庙内仍是反常地弥漫着一层刺眼的浓烟,令人也看不清到底神案前供奉着的是何方神圣。
满庙浓烟之中,一个人正坐于庙内一个幽暗角落,似为庙祝,然而三人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此人容貌,只依稀可辨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黑袍笼罩的人。
那个甫见三人进庙,悠悠道:“在下是这座庙的庙祝,不知三位施主这样晚前来本庙,是借宿、求神、问卦,还是看相?”
此语一出,三人的脸色一同陡地变色。
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令他们感到异常震惊。
那是一个低沉的汉子声音,本来平凡已极,但,这个声音——竟是适才他们在凌云窟听到的声音!
步惊云自进庙后一直提不起劲,如今双目反闪过一线光芒,看来,他对眼前汉子的真面目甚感兴趣。
聂风则感到整件事情异常诡异,他深知来者绝不简单,不禁全身绷紧,只要来者稍有异动,一触即发。
断浪年纪虽小,平时有些大大咧咧,但实际上也是心思缜密的人,此时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这个庙祝,似亦猜知三人心意,笑道:“三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