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火,而且皆是随行的重臣所住的地方,目标指向鲜明得,就如同事先知晓这些营帐的分布一样。
然而,原本该住着大臣的营帐,帐门一掀,却是成队的士兵从里头奔出,身穿护甲,头戴铁盔,迅速有序,哪有半点歇息过的模样。
咻——
西北方向和正南方向的哨台均放了烟,楚长歌刚从营区东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帐迈出,郑大头便迎面赶来,看起来忧心忡忡:“将军,西北和南面遭到军队偷袭,合计约有五千人,西北两千,南面三千,现在暂时由起火营帐的士兵迎击,只有千余人,恐怕撑不了多久。”
西北面营帐分布稀疏,且防守较弱,南面则较为密集,防守主力也在那边。
这消息传得倒是挺详细。楚长歌略一点头,冷峻的面容上无一丝起伏,只加快脚步走在前头:“还有多少人马?”
“目前可用人马还有不足两千。”
“足矣。”楚长歌仍是波澜不起的神情,声音沉肃而镇定,“你不必跟我,留在此处,负责保护东边的营帐,确保皇上的安全。一旦形势不利,立刻护送皇上等人由秘道下山。”
“将军!”郑大头又追了两步,拦在他面前,“我们兵力仅有他们一半,如何能抵挡得住?将军不如同末将一起……”
“大头。”楚长歌注视着眼前这个十四岁便跟在他手下,如今已有六个年头的人,早不是当年唯唯诺诺的瘦弱少年,竟敢拦在自己面前,心里是有些骄傲的,虽面上更冷了几分,“可知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将军!”郑大头扑通一声跪下,却固执地不肯让开。
“真是……”楚长歌几乎被气笑,只得抬脚把他踹到一边儿去,“放心,死不了。”说罢便大步绕过他,披风迎风翻飞,扫过他的发顶。
他翻身从地上爬起,却见楚长歌离开的方向,正是火光大盛的北面。
龙帐内。
一张宽大的木床上,剥光衣服的女人被紧紧捆住,美丽的脸蛋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失焦的双眼充斥着惊恐,用布条塞住的嘴说不出话。雪白无暇的肌肤在粗糙麻绳的紧勒之下更显细嫩,胸前在不停的扭动挣扎中微微晃动,直把几个士兵晃得花了眼。
眼见屏风后竟是此等景象,三人仿佛着了魔,缓缓朝木床靠近,不约而同地伸手摸上女人的身体,使力揉捏柔软的娇躯,在感受到女人剧烈的颤抖时,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火势渐大,与其拖着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还不如藏着这女人带走,相对轻松些,逃生的几率也大些,事后……还能爽上一把。
当机立断,一个士兵将女人一手抄起夹在腋下,另两人分别在两旁掩护着出去。可这龙帐实在是大,他们在最内间,一路往外走,好几回差点被头上烧落的木架砸中,好不容易走到主间,哪还有什么门,早已被火焰吞噬,根本走不出前间,更遑论出帐了。
龙帐外围也已火起,破帐而出根本不可能,三人颓然站在主间中央,眼里俱是仓皇之后的绝望。
中间的士兵一挥手将女人扔在地上,映着火光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疯狂。
“横竖今日得交待在这儿了,做个fēng_liú鬼死,下去也能有几分面子不是?”
说罢一把掀开身上的湿毛毯,扯开裤头,也不解女人身上的绳索,直接狠狠地进占了她的身子。
死到临头还有何可顾忌?另两人毛毯也懒得掀,目光凶狠地淫、笑着扑上去,肆无忌惮地蹂、躏无法反抗的美人。
女人被三个男人压在身下粗暴玩弄,撑到极致的双眸已然流不出眼泪,无神地望着火蛇爬上支撑帐子的木梁。
还在奢望什么?奢望那个人杀入营帐救她出去?不不不,叫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简直比杀了她更难以忍受。她早已非清白之身,而今更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若是年少初见时未曾留意那一眼,若是八年前便随了他去,若是没有听爹爹安排入宫……
她空洞虚妄的眼里再无任何神采,终于,认命地合上。
而后,飞速坠落的火光遮盖了一切……再无痛苦。
是命罢。
是命。
正子时过二刻。
沙沙作响的声音,急促紧凑的脚步,锃亮的兵器在微弱月色下映出令人心惊胆跳的锋芒。
“唔——”
“啊……”
“……”
长矛破腹,刀刃封喉,鲜血四溅,在这悄无声息的黑暗之中,杀戮正在残酷上演。
不同于身穿盔甲的士兵,疾行的他们身着黑衣,黑布蒙面,虽仅有十人,却个个身手敏捷、杀人于无形,俱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其中一人却是特别,身披华服,玉带束发,面上亦未有任何遮掩。
身后的黑衣人行进速度已算极快,他却毫不吃力地走在队伍最前,只稍细看便可发现,长袍下几乎是足不沾地,可见其轻功之了得。
前方一片光亮之处,刀枪碰撞、呼喝喊叫的声音不绝于耳,春猎随行的军队与突袭的士兵混战不休,先前因兵力稍弱而显颓势的南军,在其余人马补充后勉强挽回了局面,一时也分不出胜负。
于林中穿行的队伍逐渐慢下速度,最终止步于距营区一里外,转眼间便分散藏匿,静待主人下达命令。
那华服男子似是丝毫不惧为人发现,足尖轻轻踩在枝桠之上,稳稳立于高处察看情况。
明月正当空,淡淡光华洒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