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医一掌拍在矮几上,骂道:“冥顽不灵!”
“太医放心,我墨白一人做事一人当,只以我一人名义为小侯爷诊治。若当真治不好,我自会向皇上和长公主殿下请罪,一切皆是我自作主张,绝不连累您和太医院。”
墨白信誓旦旦,直直回视曾太医,脸上写满的真切热诚,令他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初入太医院,潜心医术、壮志满怀的自己。
如今三十余年过去,他坐到了院首的位置,可惜,终究寻不回所谓的自己了。
曾太医凝视着这个似乎无所畏惧的年轻人,平日里对何事都淡然处之,却唯独对救人之事无比执着,良久,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动了动,只淡淡道:“那便……去罢。”
墨白一喜,飞快直起身朝他磕了一个头:“谢太医,墨白定会尽全力救治,不给您丢脸。”
门边的烛火猛地一阵摇曳,险些被掀起的帐帘扇灭。
盘腿高坐的老人神情淡漠,似是对离去之人漠不关心,嘴角却微不可察地轻勾,几分无奈。
这小子想得简单,以为这般便不会累及他。可曾想,自己总是带着他看诊,说师徒亦不为过,一旦出事,无论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