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领命而去,他欲回内间,却撞上了从里头出来的曾太医:“曾太医要回去了?”
“当然,老夫觉睡了一半,还困着呢。”
他总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的神情,也无人辨得出是真是假。
可楚长歌还有事要问。
“请曾太医留步,我有事欲请教您。”他挡在曾太医面前,正色道,“能否告知,有关小侯爷的病情?”
床脚青铜烛台上的蜡烛燃去半截,滚烫的蜡油沿着烛身流下,覆在底下风干成堆的蜡块上,很快也凝固了。
侧躺的男子翻了个身,手指动了动,抓了个空,睁开眼皮子坐起来,揉了揉因流泪而酸涩的眼睛。
“醒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近在耳边,气息温热,墨白不自觉身子一颤,侧脸望过去的眼神有些许茫然。
“感觉如何?还有腹痛吗?”
辨清来人后,墨白愣了一瞬,随即思及昏迷前那一幕幕情景,自己不但无理取闹地发火,还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脸顿时像烧起来似的,垂下头掩饰,却抵不住红霞爬上耳根。
“墨白?”楚长歌以为他未听见,又唤了一声。
墨白暗恼自己没出息,轻声应道:“不痛了,感觉好多了。就是……”话音未落,一阵响亮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