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姥姥。
沈沈肉肉其实不是不愿意照顾自个儿姥姥,只不过那间病房里有六张床,六个老太太包括沈肉肉的姥姥都缠着他问他学习怎么样啊,处对象了吗之类的。这种情况在姥爷的病房里相对好一些,这六张床六位老人都是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谁也不说话。
后来沈肉肉一问才知道,这是六位老人家在赌气呢。而让他们赌气的原因就是:豆腐脑应该是甜的还是咸的呢?
蓝父说了:“豆腐脑当然要吃咸的啦,甜的能吃吗?”
而隔壁床的许爷爷说:“豆腐脑当然要吃甜的,咸的我根本没吃过。”
对面床的刘爷爷说:“豆腐脑还是要吃咸的,甜的实在是太怪了。”
对面床隔壁的孟爷爷说:“咸的简直是异端!”
总之就是为了豆腐脑的咸与甜这个问题三比三战平,这病房里面儿几天下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而由于沈沈肉肉来看护,这几位老人家终于消停了,不过这一消停谁也就不理谁了。
蓝父说:“小雪,你觉得豆腐脑应该是咸的对吧,甜的都不能吃。”
沈沈肉肉叹气:“您几位加一块儿都快五百岁了,用得着这么在乎豆腐脑儿是甜是咸的问题吗?”
病房里的六位爷爷辈的老人一致表示:“当然的,这可是原则问题!”
沈沈肉肉:“……”他好像记得蓝江和杜阳春以前也为了这个问题吵过来着,结果谁赢了他不知道,反正自那以后豆腐脑儿就从他家的餐桌上消失了。
而就在沈沈肉肉纠结怎么让这病房里的六位老人家和平相处的时候,王笑书从蓝母的病房里逃了过来。沈肉肉问:“你吃豆腐脑是喜欢咸的还是甜的?”
王笑书想也没想就回答:“甜的。”
沈肉肉面无表情:“我喜欢咸的。”
王笑书笑了:“对啊对啊,我说的就是咸的。”
六位老人沉默中,他这是当他们都已经聋了是吗?
蓝父说:“我刚才好像听你说是甜的,我们这么多双耳朵,不会都听错了吧?”
王笑书说:“没听错没听错,是我嘴滑了,肉肉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对面床的刘爷爷就问了:“这个墙头草是谁啊?”
蓝父回答:“他是我儿子和外孙子的隔壁邻居。”
这回王笑书倒是点头了,他知道自己这都不算啥,人家杜叔叔有多想在蓝家二老面前以他们家儿媳妇之类的身份介绍自己,可不还是忍住了吗。
沈肉肉又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帮忙照顾我姥姥的吗?”
王笑书依旧在傻嘿嘿:“放心,她老人家好着呢,我就是来喘口气儿看看你,这就回去。”
蓝父感叹:“我是我将来的孙媳妇儿有这孩子一半儿实诚就好了。”
沈沈肉肉心里默默念叨说这是姥爷您没看清楚这家伙的真面目啊,之后他又想起一件事儿:“姥爷,这可是个男的,您能接受我将来找个男人吗?先不说这么远的,您能接受您儿子找个男朋友吗?”
蓝父权当这是孩子在开玩笑,依旧笑呵呵的:“他要是真敢找啊,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得了。”
沈沈肉肉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看来这件事果然还是瞒着他家姥爷一辈子比较好,要是现在说了,隔壁的重症抢救室可就有的忙了。
☆、两家人
蓝家二老出院了以后决定在自个儿子家住一段时间,之前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已经交给邻居照料了,他们可是趁着这段时间享享清福。
他们这一住不要紧,可却把蓝江和杜阳春给吓坏了,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同居的,这事要是被蓝家二老知道,后果有多么可怕是不可预计的。好在王笑书的监护人都不在家,在一番商量之后杜阳春悄悄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隔壁。
这件事蓝江是之后才知道的,他知道了以后相当感动,可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家媳妇儿。他这辈子有几个不能对不起的人,老爸、老妈、老姐和老婆都是排第一的,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也只能暂时委屈自家老婆了。
这一周,蓝家二老表示自己玩得很开心,杜阳春的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轮班领他们满城逛,但是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件事儿:就算自家儿子工作忙,可为什么是杜阳春的家里人跟他们这么近乎呢?
在蓝家二老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在卧室里展开了一场讨论。
蓝母就问了:“你觉不觉得咱儿子看阳春的时候眼神儿很奇怪?”
蓝父摇头:“我没注意啊。”
“我觉得当初咱们搞对象儿的时候,你是用一种更恶心的眼神看我的,后来咱们刚结婚你也是那个眼神儿。”蓝母的直觉很准确,“你说,蓝江他不会是对阳春……有……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别开玩笑了,阳春又不是女孩,蓝江有啥非分之想?”
“阳春要是女孩,蓝江对他的想法就不该叫做非分之想了。”
“……啊?你是说……”
“我也是猜测,要不咱们还是在这儿多住两天吧,要不然回了家我也不安心。”
“老伴儿啊,我就觉得你想多了,你看看那个笑书,不是对咱们家肉肉又搂又抱的吗。你难道觉得他也对肉肉有……那种想法?”
“小孩儿能有什么想法?”蓝母阴下脸,“但是,蓝江和阳春是成年人!”
“……”蓝茗同志活了大半辈子,得出了一个经验,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