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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一起…;…;被埋葬…;…;”
这声音极具感染力,带着一种绝望,让人听了就生不出活下去的希望,鬼使神差的,我也跟着呢喃:
“一起…;…;一起…;…;被埋葬…;…;”
“你说什么?”隐约间感到小黑鸭凑过来,附耳在我嘴边,想要听清我说什么。
我没有理他,腿脚不受控制,一点一点向井边靠近。
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扯,我不免踉跄了一下,双手撑在井沿上,紧接着,仿佛井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竟让我难以控制自己,慢慢的俯下身去。
彻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手臂上传来潮湿的感觉,一寸一寸蔓延着,像要爬遍我的全身,一低下头,一股浓郁的水腥味直冲鼻端,呛得我大脑一阵混沌。
我忍不住咳嗽一声,空气都仿佛受到波动,井底那些浓黑的虚无,一瞬间被冲的奔腾翻涌,似乎有无数扭曲的鬼脸,正在无声的尖叫,随水流激荡。
一只手忽然搭在我肩上,我激灵一下,立刻回神,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人,一个水淋淋的人。
我偏头一看,居然是肖沉。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冷香萦绕在鼻端。
等等,这真的是…;…;肖沉?
他静静站在我身边,浑身上下都被水洇湿,发梢缀着未干的水滴,一颗一颗坠落在地上,如淡色的血痕。
身后“啪”的一声轻响,我猝然转身,看到小黑鸭站在我身后,举着一个打火机,小小一簇火苗,颤颤巍巍的燃烧着,火光仿佛被什么东西笼住,只照亮了他的脸,而他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与夜色融为一体,好似我面前只飘着一张脸。
我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后退一步,脚后跟一下子撞上井壁,顿时站立不稳,不得已一屁股坐在井沿上。
小黑鸭咧嘴一笑,火光跃动中,那一口牙齿白的森然。
井水忽然“哗啦”一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一只冰凉的手猛地从后背伸出来,死死卡住我的脖子,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着我,妄图将我拽下井去。
求生的本能让我的身体比意志更快的做出反应,四肢大张,双手双腿紧紧扣着井沿,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卡在井口。脖子上的力道分毫不减,仿佛要把我的脖子撕裂,我渐渐无法呼吸,窒息感一**涌上来,我只能扑腾着做垂死挣扎。
胸口处渐渐有温度漫上来,急速升温,很快就让我觉得胸前好像有一团火,正在熨帖的发光发烫。
是木牌!
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神志瞬间清明,木牌的温度更炽,一下子灼痛了那只手,脖子上的桎梏在那一刹那松懈,我拼命的吸了一大口气,然而,却是冰冷腥臭的水流涌入口腔,呛得我连连咳嗽,差点背过气去。
好容易缓过劲儿来,我只觉得头脑发懵,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刚抬手按了按眉心,顿时带起一阵水声。
我悚然,连忙四下看去,心脏如同被狠狠一揪,慌的我忘了呼吸。
我在…;…;井里?
我怎么会在井里?
脚下是冰冷死寂的水流,在我的搅动下才泛起微小的波澜,空荡荡的无处着力,我连忙扣住石缝,以免一会儿力气用尽后沉下去,想叫小黑鸭救我,仓皇抬头,悠长逼仄的井壁尽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只有一轮皎洁的圆月。
他们人呢?我掉下井来,他们就放弃我了?
我一下子慌了,努力撑住井壁,想自己爬出去,只是那些石块湿滑异常,我又无处借力,连试几次都重新滑落水中,还呛了几口臭水,只能放弃这个不靠谱的打算,哀哀的坐井观天,期盼小黑鸭他们能够出现。
我平静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井口那明亮的银白,根本不是月,而是另一眼井水,波光细碎,清澈潋滟。
我还来不及惊讶,就看到那水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像要迫切浮上来,暗流汹涌,连带着水面也波纹荡漾。
“咕咚”
一股水柱溅到我脸上,我连忙侧头闪避,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随即浮上水面。
我定睛一看,是一张脸。
一张曾经悬浮在房梁上的脸。
这张脸,难道也是纸?
那张脸面无表情的和我对视,两团浓黑的眉,一张殷红的唇。
忽然,它咧开嘴,红唇一直咧到耳朵,撕裂的伤口渐渐渗出鲜血,淋淋沥沥的落下来,顿时,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将我包围,我胃里立刻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即使浸泡着我的水污浊不堪,我依旧拼命想把头埋进水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傻愣愣的仰着头,任由那些冰凉的血液落了满脸。
就在这时,那张撕裂的巨口中,闪过另一张脸。
我眨了眨眼,定睛细看,那张口里黑洞洞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忍不住疑心自己神经过敏花了眼,毕竟脸中含脸,太匪夷所思了不是?
然而接下来我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我如今所处的境地,所看到的一切,根本不现实,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想必就算现在上帝在我面前显灵,我都不应该觉得吃惊。
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功夫,在黑洞洞的口中,那张脸又出现了,这一次它停了约有两三秒钟,我清晰的看到,它冲我勾唇一笑。
是个女人?
不同于那张大白脸不辨男女,这张脸带有典型的古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