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苏葳,说我们两个出去度假去了,你不要在苏葳面前穿帮了。”
谢林云反而诧异了,因为他看过苏蕤的病历,之后还专门让另一位这方面的国外专家看过,那专家说苏蕤这样算是情况很好的,不用人工做阴/道,只切除隐睾,然后做外部整形,完全能够做成非常完美的样子。
但那专家所言,这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手术,不可能一个小时不到就搞定,谢林云不由疑惑道,“只是这么简单的手术吗?”
苏蕤却不知道谢林云所想,道,“是啊,很简单。怎么了?”
谢林云道,“没什么。”
谢林云直觉这事不对,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和苏蕤说起别的事情来。
谢林云几乎从不和苏蕤说自己做的事,苏蕤也很少谈自己的学业实验上的事情,但即使这样,就一个小的社会问题,两人也能聊很久,不存在找不到话题。
苏蕤边和谢林云小声说着电话,边拿钥匙开门,开了很久没能将钥匙插/进去,谢林云在那边说,“怎么了,开不了门。”
苏蕤“咦”了一声,四处看了看,然后赶紧转身往楼下走,谢林云道,“宝贝,你也有犯蠢的时候,是不是走错了楼层。”
苏蕤恼羞说,“根本没有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对苏蕤来说,其实他对男女性别都很迷糊,不是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女人还是男人,而是他自己对要是是女人应该怎么做,要是是男人应该怎么做,这种概念很在意,但是又不明确。
例如他和谢叔叔说话,开始用一种语气,但突然觉得不对,就又换了一种,那是他自己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办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是不想确定手术方案的。
其实这当然是他想多了,做了手术,他依然可以我行我素,至少作为读者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他作为当事人,他反而处在迷雾里,觉得要是自己做了整形手术,自己就一定要怎么怎样确定心理和行为上的性别,正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50 第十六章
苏蕤这几天感觉很焦躁,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耳朵里似乎还是谢林云温柔的话语,他也会想,也许整形成完整的女人,也不错。
但是这种时候,往往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一会儿之后,他就会因为窒息而将身子翻过来,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想,但那并不是我的本心。
他的本心是怎么样的,其实苏蕤自己也并不完全明白。
人最难的便是看清自己。
只是,他的内心深处觉得自己生而如此,是最原初的他,他因为这样而被亲生父母抛弃,因为这样而成了现在的他。
做手术将性别确定下来,他觉得并不能解决以前的问题,反而是否定以前的他。
通过手术变成一个外在完整的女人,也并不能解决他心中的问题,也许在改变之后,他反而会有各种心理负担,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如就保持原初的样子。
并不是他接受了这个命运,而是他即使是这个命运,他也还是他自己,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尊严,理想和未来。
当然,他也希望有一个人,他能完全接受他的身体的缺陷,接受他生而如此的模样。
所以在几天的彷徨之后,苏蕤的心便安定下来了。
谢林云虽然对他说,他做他自己就好,但是,谢林云的意思,也只是让他保持本心不变,不要因为身体的问题而乱想。
但在身体本身的层面上,谢林云的一系列表现都是希望他是一个体面的女人。
苏蕤想,若我只是有心要讨谢林云欢喜,便将自己的身体确定为完全的女人,等以后不和谢林云在一起了,他也许反而会自厌,也会在看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厌恶谢林云此时对他的这些影响。
但无论如何,不管谢林云做什么,苏蕤都不想和他生出怨怼之情来。
能有一个人能在他的生命里为他带来爱情的滋润和光彩,他都心存感激。
再说,除了生活层次不同导致两人在某些方面无法达成共识之外,谢林云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一个非常好的男朋友。
他对他包容,甚至纵容,又能在很多方面明白他的心思,说是他生活里最亮的一抹光彩也不为过。
而他和谢林云能在一起多久,苏蕤对此也不清楚,听人说过,热恋往往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一过,要是没有确定下来,往往就开始闹矛盾了。
苏蕤想,若是真是三个月,那真是太短了。
但他又想,也许这样正好,他并没有想过要和谢林云有性关系,但谢林云一个正值盛年的大老爷们儿,难道要一直同他谈精神恋爱,没有性生活吗。
所以那时候分手,谢林云正好就可以再找下一个了。
自己也不算太过分。
理性地将以后做了打算,觉得是万无一失,但心里却依然很难过。
爱情让一只猪也能变得多愁善感,苏蕤觉得这句话真是太对了,所以他这不是猪的人,变得多愁善感一点,似乎也是能够理解的。
谢林云比预期早好几天回了s城。
因是暑假,实验室里人比较少,各种仪器便也不是很紧张,正是最好做实验的时期,苏蕤是闲不下来的性格,又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在一起玩,自然除了兼职时间,每天都泡实验室了。
谢林云知道他要十点左右才回家,所以就开车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