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自行车,笑笑,“……不用了。”
想与他分享最直接、最不加修饰的快乐。
只是,自己忘了先问一声,对方需不需要、有没有心情与空闲时间大半夜与他一起发疯。
骆梓辛是可以并肩登上顶峰的人。他会是好伙伴、好朋友、好兄弟,他们可以一起声色犬马、一起运筹帷幄、一起狼狈为奸。
但讲到“谈情”。
凌尚跨上自行车,对管家说到,“我明天回城区再找他吧,你不必和他说我今晚来过。”
“好的。”
回程的路上,凌尚淋着小雨,想着,骆梓辛的跑车后座,会不会摆满了含苞的红玫瑰。
他会不会将车停在女孩家楼下,下车,撑着伞,在路灯下等一宿。清晨,女孩下楼晨跑,骆梓辛打开篷顶,含苞的玫瑰早已悄悄开放,新鲜的、艳丽的,同时,也是深情的。
他会不会在女孩子惊讶之时,微笑着向她道一声,“早上好。”
接着,得手后,他会不会立刻就转移目标。
回到别墅,再次洗了澡。出来,凌尚从背包里拿出葡萄酒。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
忽然,他觉得有点讽刺。自己用来打发时间的对象,竟然也有长长的一列。
看,这就是现实。
他们都不是什么纯情的人。即使想装一下,也很有难度。
他们所处的世界选择太多。以至于,做选择的时候几乎可以不带感情,随手捡一个。又至于,若自己付出半分真感情,就会苛求对方给予十分回报,如果不这样,就对不起其他被放弃的选择,就对不起拒绝这些诱惑的自己。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群高傲并且自私自恋的家伙。
再爱一个人,也不可能比爱自己多。
因此,他们才那么怕痛。宁愿最终是别人受苦受折磨,自己也要全身而退。
凌尚苦笑,看来,真要世界只剩两人,也只有在这么一个风雨交加的台风天里了。
他从通讯录里挑了一个号码,拨过去。
一会儿,他已换好体面的衣服,带上葡萄酒,坐进布加迪跑车。
引擎声隆隆。
夜色中,车后两道闪亮的红痕定格在湿润的空气里。
——
一道紫电闪过,结束了凌尚的回忆。
真没想到,原来这么久以前,自己已经想得这么通透。
第30章
凌尚收回思绪,转身回到书桌前。
刚坐下,书房门就被敲响。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何修童。
“凌,消、消夜做、做好了,您现、现在、在、在忙吗?”何修童站在门边,问到。
凌尚挑眉,“新口味?”
何修童点点头,“嗯,希、希望您能给、给点意见……”
这只河童对点心制作向来热衷,最近还一个劲地尝试做新口味新款式。
“……也好。”凌尚看了看他卷起的衣袖和围着的围裙,站起来。
“这、这次我加、加了一点杏、杏仁粉,还、还有一点炼、炼奶,味、味道应该比上、上次的更好……”最近凌尚不厌其烦地当试吃者,何修童心里很感激,也希望凌尚能吃得开心。
饭厅里。
“嗯,味道不错。”吃完,凌尚放下筷子,抬头称赞。
凌尚虽然不是专业的美食家,但是这么多年的珍馐百味不是白吃的,加上他从事酒店行业,对食物的挑剔程度不亚于内行人。
“真、真的?”何修童高兴地咧嘴笑,“这、这就好。”
之后女佣过来清理厨房,何修童在一旁帮忙。收拾好后,他拉下衣袖,脱下围裙,走到客厅,准备和凌尚说一声就离开。
凌尚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淡茶,闻言,他先转头看看窗外——往时的璀璨灯光在茫茫雨幕中显得黯淡无比,雷电不时闪现。
“台风天,时间也不早了,今晚在这里住下来吧。”凌尚放下茶杯,看向何修童。
“这……”何修童一愣,忙摇头,“我、我有带、带伞,可、可以搭、搭地铁。”
“大风大雨,有伞也没用;再说,地铁离你家那边还有很远一段路吧。”
“……”何修童也往窗外瞄了一眼,“我住、住下来……会、会不会打、打扰您?而且,我没、没有带换、换洗的衣服……”
凌尚笑了,“不会。至于衣物……”他转向管家,“小曾,到一楼的品牌店拿些适合的衣服上来,记在我的账上。”
“是。”
“不、不用了……这、这不好……”何修童有些手忙脚乱地阻止。
凌尚也不管他的反对,只是淡笑,“这里客房很多,你任选一个吧。”
——
深夜。
何修童在大床上辗转反侧。
或许是因为身穿昂贵的绸缎睡衣,或许是床太陌生,又或者是房间过于宽阔的空间让他局促,总之,他失眠了。
他悄悄打开房门,本想到客厅坐一坐;但贵宾房的管家就是不一样,马上察觉到他的问题,贴心地送上牛奶,还有一盒用来打发时间的小拼图。
何修童回到房间,坐在地毯上,喝着牛奶,拼着拼图。
他真的很笨,对着那些不规则的小块图片,一点头绪也没有。
外面的雨声风声时大时小,衬得室内异常安静。
拼着拼着,何修童的视线就模糊了。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他过得很糟糕。
上次在西餐厅和凌尚骆梓辛道别后,他被楚赫拉到没人的工作室里接受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