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喝一次药后,韩医生给他把了把脉,然后让他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雨。
齐非的烧退了,感冒也有好转。
“再喝一天药估计就全好了。”韩医生笑眯眯地说到。
“谢谢医生。”齐非安静地喝下药。
第三天早上,韩医生捧着白粥进来,先看了看齐非的状况,“全好啦。憋在床上两天,今天可以到屋外走走,透透气了。”
齐非接过粥,只问道,“……他走了?”
韩医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苦笑着点了一下头。
既然被看穿,韩医生便一五一十地说出实情。他结束与齐非的通话后,正思量着去希腊一趟,就接到宁海腾的电话。
“这么多年了,他自然清楚你感冒发烧要吃哪几味药,所以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反倒让我这个家庭医生显得多余了。”
“到了这里,他给你熬药煮粥,却让我端进来,问他为什么,他说,怕你见到他不高兴,你还生病,能不见就不见。”
“半夜里你睡着了,他才会进来看看你。”
“凌晨他煮好了粥才走的,估计是有急事。”
齐非一勺一勺喝着粥,没有说话。
韩医生见他这样,也停下话头。
这两天,宁海腾站在厨房里,挽起衬衣袖子,专注地盯着药或者粥的火候。
韩医生到了看透世事的年纪,仍不得不感慨一句,“……小少爷,腾少爷是真的爱你。”
齐非的手停了一停。
他知道,他明白。
但是不是一切的事情只要以爱为名就会变得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宁海腾的爱表面看起来痴情执着,但内里带着深黑的控制欲。他爱齐非,他不仅要对方以爱回报,他甚至想要齐非放下骄傲与尊严,精神上、行动上只侍奉他一人。
他要主宰他的悲喜,以及所有。
康子维只是一个契机,让他把他推出去,以获得他想要的一切。
宁海腾是冠以爱之名,来糟蹋齐非的信任与尊严。
齐非放下碗。
这只碗是齐非最喜欢的,只有宁海腾知道。
齐非当时一看见这只碗,就知道宁海腾来了。
他任性刁蛮,不代表他不懂。
“医生,……我很累。”
韩医生接过碗,只摸了摸他的头,“……好好休息吧,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
几天后,齐非回国,决定改变设计路线。
第49章
骆梓辛与凌尚已有三十一天不见面、不通短信、不打电话。
他们上一次看见对方,是在凌氏举行的一个商务晚宴上,其时凌尚周围追随者众,两人只点头寒暄便分开。
好友多年,这一个月的不相往来简直爆灯破纪录。
但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不见得有多大影响。
——
几天前,骆梓辛包下会展中心一晚,与楚赫二人安静欣赏某知名摄影师的影展。第二天,八卦报纸杂志火速报道。
娱乐头条这回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往后有什么鸡毛蒜皮,就会瞬间如大浪拍岸,激起声声巨响。
估计再走低调路线已有难度。骆梓辛气定神闲,也没多加遏制。几个与他合作多时的商业伙伴见他态度明朗,便大胆起来,直接送人上门给他挑选。
有与楚赫容貌气质差不多的,有与他大相径庭的,任君选择。这个年头,说独宠,太奢侈。
当然,商业伙伴们送人的方式丝毫不恶俗,甚至有“水到渠成”的自然感,叫人不得不接受好意。
骆梓辛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夜深,留了其中两个人下来。
隔天下午,他站在手术台上,严肃认真,虔诚执行着济世苍生这一使命。
周末,他与盛煜之去了乡村俱乐部。
两人一大早起来,到河边钓鱼。davis像是没睡醒,走走停停地跟在主人身后。
非常闲适写意的一个上午。虽然没钓到多少鱼,但两人一狗气氛融洽,像一家人。
下午,骆梓辛坐在沙发里vis窝在盛煜之脚边,好奇地看他坐在地毯上就着本子涂涂画画。
正当骆梓辛准备翻下一页时,一个本子压在他的书上。盛煜之在旁边问,“像不像你?”
本子上画的正是骆梓辛看书的素描。
寥寥数笔,形象跃于纸上。
骆梓辛翘起嘴角,“像。”
“那这个呢?”盛煜之笑嘻嘻,翻了一页,上面是上午骆梓辛等鱼上钩时的发呆q版。
不等骆梓辛回答,盛煜之问身边的哪一个更像梓辛爸爸?”说着摊开两幅画让狗狗选。
davis左瞧右看,“汪”一声后玉掌“啪”地落在q版上。“哈哈,你真聪明!”盛煜之抱起狗狗,亲了亲它的头,逗得davis欢快地叫。
而后,盛煜之看向骆梓辛,眼神笑意满满,好像在说,“怎么样?”
骆梓辛挑了挑眉。
“来,签个名吧!”盛煜之递给骆梓辛画和笔,“在这里留下墨宝……”
骆梓辛拉过盛煜之,在他唇上留下一吻,“……这样行么?”
盛煜之舔了舔唇,笑着摇摇头。
于是,地毯上多了两道人影。davis知道“非礼勿视”,跑到别处撒野去了。
——
与人春风一度后,翌日,凌尚神清气爽地到凌氏办公。
他打开电子邮箱,预料之中地看到何修童寄来的邮件。河童去法国两个多月了,每两天就给凌尚寄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