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
凌尚笑了笑,“她成了箭靶,现在很多人都想给她教训,只要我顺水推舟,她老死在监狱里都是有可能的。”
简虹没有接话。
“怎么了?”凌尚转头看她。
“……凌尚,她始终是你大姐。”
凌尚挑了挑眉,停下手里的动作。
“稍微给她一点教训就行了,做得太绝……不好。”简虹目光落在碗里,用汤匙捣着糯米丸子。
有那么几秒,饭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妈的意思,是想让她进去一年半载,等风声过了就让她健健康康地出来?”
简虹抬头看凌尚,“最好是这样。”
凌尚看着她,“……您接下来是不是要和我说,到此为止,不要再针对其他所谓的‘姐姐’?”
“是。”简虹认真地回答他。
怒气渐渐在凌尚眉心聚拢。“……凌豪是不是来找过你?”
简虹叹了一口气,“儿子,他是你爸爸。”
“爸爸?我不记得我有爸爸。”凌尚微笑着说,“我和凌家那些女人有仇,我绝不会放过她们。如果您要劝我,那可以省省力气。”
“凌尚,你爸老了,他迟一点要过去瑞士,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他不会过问。妈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和那些女人计较了。好吗?”
凌尚“腾”地站了起来,“他要去瑞士?他把你扔在这里,带着凌家那个女人跑去瑞士,然后把那些烂摊子都扔给我就算是对我对你的补偿?他自己要走了,就跑来找你为他断绝后顾之忧?这样的人都算是我‘爸爸’?开玩笑!”凌尚甩开椅子转身就走。
“砰!”家门被用力地打开,又被用力地合上。
简虹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扶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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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简虹从椅子上起来,走过去,打开家门。
凌尚正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简虹慢慢走了过去,在凌尚身前站定。“这儿冷,进屋去吧。”
凌尚没有回应。
简虹在他身边坐下,“……对不起。妈妈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一会儿,凌尚才有反应。“……妈,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好情绪。”
简虹吸了一口气,鼻头有点酸。“傻孩子,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控制情绪,是妈妈不好,让你为难了。”说着,她轻轻搂住凌尚。
“……妈,你真的……那么爱凌豪么?”
“……是。”从见到凌豪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想过会爱上其他人。
又过了一阵,凌尚开口,“……好,我答应你,只要凌家那些女人不来惹我,我绝对不会针对她们。”
简虹放轻声音,“……抱歉。”
凌尚叹了一口气,抱紧她,“我知道你也很难做,我明白。”
6
地下停车场,黑色的保时捷内。
“齐先生,这是您要的照片和电话录音。”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恭敬地将一个牛皮袋子递给齐非。
齐非面无表情地接过。
“如果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先走了。”
齐非点了点头。
男人下车不久,齐非没有看袋子里的内容,用力地将它扔到后座,戴上墨镜,一脚踩下油门。保时捷飞驰而去。
性能极佳的跑车一路狂飙。
最后,保时捷在海滩旁停下。
齐非下车,暴躁地甩上门。他拿出电话,只要拨出一个快捷键,那头宁海腾的手机就会响。他的手指停在空中,没有按下。
他打开车门,从后座拿起牛皮纸袋,死死地盯着那个袋子,却没有动手打开它。看了好一会儿,他又将袋子扔回原处。
齐非深吸了一口气,给宁海腾打了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
“怎么了?”带着宠溺的熟悉声线。
“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你忘了么?我昨天晚上的飞机,现在刚刚到达洛杉矶。”
齐非不说话了。他刚才太生气,真的忘了这件事。
“怎么了?想我了?”听着宁海腾的声音,齐非都能想到他说话时的温柔表情。
“……宁海腾,你爱我么?”这是他第一次问宁海腾这样的问题。
“爱。”毫不犹豫的答案。
“爱到什么程度?”
那头沉默了一下。“……你说呢?”
这个问题,让齐非的心揪紧了。
“我不知道。”齐非转头,看了看那个牛皮纸袋。
“小傻瓜,那就别想了。”
齐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结束通话的。
他一直看着那个纸袋。最后,他还是捡起袋子,打开。
里面有一叠照片,他一张一张地翻看。
还有一张记忆卡。他把它插入车里的记忆卡槽。
保时捷里充满了一男一女调情的对话。
听着听着,齐非觉得眼眶刺痛。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男人能毫不犹豫地对他说爱,一转身就和别的女人甜言蜜语?
反反复复,分分合合。
二十年了。他们认识二十年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毁了他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当初他就想好,这次是最后一次复合。
如果这次再分手,那就是永远的分手。
齐非祈求,宁海腾能意识到,二十年是多么难得的一段时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