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对方的声音传来。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宁海腾好整以暇地问。
“……我要说的你都知道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
“他去瑞士的前一晚。”
宁海腾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托你的福,北海油田的项目宁氏赚了一大笔。”
“……你们怎么分配利润的?”
“三七。”
“……他同意了?”
“再加上你过往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故事。”
安臣在电话那头不说话了。
这两兄弟纠结了这么久,心意相通后行动上似乎都不怎么利索。
宁海腾问,“这几天,你都没有给他打电话么?”
“……没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不想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必另一个更是如此了。
宁海腾叹了一口气,“……我想安尹这两天就会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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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梓辛和安臣齐非道别后,盯着手机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梓辛~怎么了?”凌尚目前人在美国,声音听起来很轻快。
“……你还记得在我家订下的赌约么?”
“记得~”下一刻凌尚的语调猛地变了,“不是吧?有结果了?!”
“……你赢了。”
那头顿时沉默好几秒。然后,“哈哈~我是瞎猫捡了死耗子~居然赢了~”
“小辛辛,你放心,我当时说笑而已,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疼呢,对不对?”轻佻的语气,就这么一笔带过。“哎呀,你快说说我们家小臣臣是怎么勾引那面瘫深沉dà_boss的……”
说了一轮,终于挂线。
骆梓辛拿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烟,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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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晚。
安尹回到大宅时,已是凌晨三点。
他上到二楼,轻轻打开安臣的房门,走到他床边,小心坐下。
安臣侧身睡着。
安尹温柔抚着他的头发,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安臣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睡眼。
眨了几下,他伸手打开床头豆灯。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接着,沉默。
“……抱歉,吵醒你了。”
安臣摇摇头。其实,他才刚睡下不久。
“……你继续睡吧。”安尹起身。
“……好。”
安臣看着他的背影。
安尹走到门边。
一会儿,安尹转头,“……我想躺在你身边,可以么?”
“……嗯。”
安尹往回走,脱去上衣,躺进被子里。
安臣关了豆灯。
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没有说话。
慢慢地,十指就扣在了一起。
一种青涩的、又酸又甜的感觉涌上心头。
安尹想起宁海腾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从小到大,安臣想要的礼物,只有一样。”
他转了一个身,对着安臣,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他怀里带。
“安尹……”
“……睡吧。”他在他耳畔低语。
安臣没再说话,但温热的手轻轻攀上了对方的肩膀。
这一觉,将会有美梦伴随。
28
最近,齐非晚上都睡得不好。
心血来潮跑去赛车,人晒黑了不说,因为劳累过度,睡眠质量反而更差。
在家窝了几天,补品吃了一大堆,晒后皮肤护理做了一大轮,好像也不见得有效果。
这天安臣请他去打壁球。嗯,出去透透气也好。
打完球以后,安臣和他们说,他和安尹在一起了。
齐非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
两兄弟纠结了这么久,总算有突破了。
那自己呢?齐非不禁想到自己的情况。
在一起这么久,分分合合,最大的突破是,终究还是分了。
就像长跑。以为自己跑得够远,谁知道一直在原地踏步。
齐非回到家中,将自己甩在沙发里。
又大又豪华的房子太过安静,像无人岛,自己孤零零一个,回不去原来的地方。
齐非看着天花吊饰,想起有人和他说过,兔子太寂寞的话会死掉的。
“所以一定要好好爱它,时刻陪着它,永远保护它。”那人笑着说。
骗人。骗人。骗人的!
齐非猛地起来冲上楼,跑进小房间里狂摔瓷碗。
“乒呤嘭楞”,像心碎的声音。
好奇怪。过往都分手那么多次,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免疫力。
直到手边的碗都摔光了,齐非才停下来。他微微喘着气,看着脚下一片狼藉。
这又能解决什么呢?
“……少爷,”此时,佣人来到门边,战战兢兢地说,“您的助理来了,说有事情要找您……”
齐非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小房间。
小玉抱着一大叠文件,正站在客厅里,看见齐非下楼,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老板……”
“怎么了?”齐非皱着眉。
“我手里这些文件,都是等着您签字的……”
齐非坐下来,瞄了一眼那五颜六色的文件夹,心就烦了,“有这么急吗?我现在没心情。”
“可是……您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公司了,文件堆了很多,不快点解决的话……”
“好了好了。”齐非打断她,“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啊,是季度报告、人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