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着戴罪立功呢吧?不过,贾柳楼四十六友结义,盟单上可有您的两个亲侄——唐国仁、唐国义,这事儿要是让靠山王知道了,却不知将军要如何自处?”
唐壁怒道:“秦琼!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琼道:“我的意思是,将军若是愿意,我瓦岗大门向将军敞开。将军又何必憋憋屈屈在靠山王手下做事?”
唐壁犹豫再三,他现在是进退两难。自皇杠案之后,他处境确实尴尬,如今竟又有亲侄子反了隋。若是被追究起来,能说的清才怪。
秦琼看他神色有所松动,继续道:“将军若是需要考虑,可先与我打一番,等到了晚上,单人独骑到东山口,我派人接应,请您上山。”
唐壁想想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当下点头应允。
二人假打了十多个回合,枪锏相撞,看似激烈,又好像是分不出胜负,便各自收兵了。
当晚唐壁归顺瓦岗不提。
杨林得知了消息,气得火冒三丈,无奈帐中无人可一接替唐壁的位置,只好吩咐东门撤兵,归到自己北门来。
来护儿得知自己上司临阵逃脱不说,竟然还上山入了伙,忙不迭打包票明日一定活捉秦琼,以示忠心。
第二日,瓦岗正西,铁枪将来护儿大枪一摆,马贯当场,大骂道:“好你个秦琼!我只当你是个忠义之人,没想到你也能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
秦琼知道这来护儿是个一根筋的莽汉,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也懒得拉拢,道:“哪位兄弟去迎战?”
便见王君可小肚子微碰铁过梁,双磕飞虎颤,这匹马便贯出来了。他微微一笑道:“宝刀不砍无名之辈,来将通名!”
来护儿气得哇哇叫,他身为西门主将,竟被人如此无视,大叫道:“我乃铁枪将来护儿!响马,你是哪个?”
王君可哈哈一笑说:“姓王名宣字表君可,人称绿袍帅、美髯公。”
来护儿道:“好个美髯公,先来尝尝我的厉害!”说着竟把枪抡起,搂头盖顶冲王君可就砸下来了。论理说,这是个棍招。但来护儿仗着自己力大无穷,想着一枪砸下,只要对手敢横刀招架,准落个刀折、人死、马塌架。
但王君可却并未招架,他举着刀头一迎枪,刀杆顺势一歪,便听的“嘡啷”一声,枪杆挨上刀杆,竟是一招钓鱼刀,取的便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
来护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道莫名叫对方给卸了。
还没来得及回神,碰上二马错镫,王君可一提刀把,刀一转环,使了个车轮刀,正砍在来护儿的头盔上,“噗”得一声便将来护儿脑袋砍落。
杨林万没想到四猛之一的来护儿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斩了头,命卢方去传令,将正在南门奋力攻城的魏文通召了回来。
围城计策已经被破,他如果依然分兵,让对方逐个破之,那就不是征战沙场大半生的靠山王杨林了。
魏文通率兵来到北门,杨林道:“先前实在是低估了瓦岗乱党的实力,这区区一万兵卒,根本攻不下来。你在这里守死了,我去请援。”
当天晚上,瓦岗军严防死守,等着怒发冲冠的杨林夜袭。
但一晚过去并无异常。
又一晚过去,仍无异常。
除了魏文通锲而不舍地派人强攻城门,一次次被击退以外,隋兵并无其他动作。
徐懋功道:“杨林此番不再进攻,定有后招,不得不防。”
程咬金道:“不如咱们直接杀出去!”
秦琼道:“不可!这杨林武艺了得,我就曾败在他手中。说句长敌人威风的话,在场没有哪个是他的对手。”
程咬金道:“他厉害,架不住咱们人多!他就一个魏文通一个杨林,咱们轮番出战,打几个会合就走,马上换下一个上,不给他们吃饭、休息的时间。我就不信耗不死他们!”
徐懋功道:“此计甚好!此等境地,确实是车轮战最为事宜!”
程咬金不知道什么车轮战车轴战,只哈哈笑道:“管他什么战,好用就行!我老程先去,谁给我垫后?”
于是瓦岗众将轮番出马,战得杨林和魏文通精疲力竭。
几天下来,瓦岗众人本以为杨林差不多该撤兵的时候,探马来报,山下浩浩荡荡来了十数万隋兵。为首的一个,是双枪丁延平。
秦琼他们本猜到杨林是在等援兵,却没想到他如此之快就调来这么多人。但也不知他是作何打算,只好静观其变。
却见杨林手握重兵却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在山上浩浩荡荡摆起了阵。
十万兵马一字列阵,首尾相连,形同巨蟒。
程咬金笑道:“原来这杨林老儿想来想去还是来围山。上次四拨人不够,这次干脆找了十万人来围!”
徐懋功道:“四弟此言差矣!此阵首尾相连,机动应变迅速,恐怕不会像之前一般好破。”
秦琼道:“军师说的是。不管我们攻哪个位置,旁边的敌军都可以迅速包围过来,我军便是腹背受敌,突围怕是都很难。”
程咬金道:“难道真让他困死不成?牛鼻子老道,你不是懂各种阵么?倒是说说,这阵怎么破啊?”
徐懋功道:“说来惭愧,我上阵经验不足,此阵还真不曾见过。”
众人一时陷入沉默。徐懋功若是没有办法,他们一帮大字不识得几个的莽汉又能有什么办法?
桌上米粒摆成的圆圈就像是一个圆圆的眼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