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寝宫内黑洞洞的没有灯烛,老太监尽忠职守地立在阶下,见皇上到来急忙跪倒。
岳府深问:;有什么动静没有?;
老太监回答:;什么动静也没有。;
岳府深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明知江祥照经历了精神与ròu_tǐ的双重折磨,已经被虐待得奄奄一息,连从床上坐起来都办不到,但对一个不能信任的人,再小心也没错。
他推开殿门,一股腥气冲进鼻腔。什么味道?岳府深一时反应不过来,及至脚下发出细微的身响,好象踩在水渍上,然后他看见一条涓涓细流由龙床边流到殿门口,被门槛挡住,清冷的月光由他背后照过来,那条细流闪着妖异的光芒......
猛然间明白了这是什么,岳府深心胆俱裂,大吼一声:;不!;
蔡永生见皇上的身体摇摇欲坠,急忙过来搀扶,;陛下......;
岳府深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奔到床边,见江祥照垂着头趴伏在床边,手臂软软地垂落于地,鲜血一点一滴自又深又长的伤口中流出,显示着他的生命即将流失殆尽......
岳府深已经无法反应,随后而来的蔡永生急忙撕下衣襟扎住伤口,大喊:;快宣太医!;
年迈体衰的太医几乎是被高严一路扛来的,解开草草包扎伤口的衣襟,只看了一眼便连连摇头,;迟了,已经没救了。;
一直如泥雕木塑般呆坐的岳府深陡然暴吼一声:;胡说!;
太医吓得急忙跪倒,;不是老臣胡说,大殿下的伤口极深,血流却如此缓慢,说明体内血液将尽;他呼吸已停、脉动已无,不只是没救,根本是已经死了......;
岳府深抓起一个花瓶砸过去,;闭嘴!他没死!他没死!你听到没有!如果你救不醒他,我就诛你九族!给他陪葬!;
谁也没见过皇上这么疯狂的样子,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太医冷汗直流地为江祥照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心里拜遍九天诸佛,希望他们大慈大悲放回江祥照的魂儿救自己一家老小。匆匆赶来的安贻新看见这场面,也呆住了。
蔡永生疑惑地看着他身后十来个黑衣人,;侯爷,这是......;
安贻新苦笑,;他们想劫持冰儿逼陛下放人。我本以为大家会前嫌尽释、皆大欢喜,想不到事情变化得这么快。;
领头的黑衣人是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一见江祥照就冲过去叫着:,大哥,你怎么了......;
江祥晓!蔡永生按住发痛的眉心,今夜也太热闹了吧?该来的、不该来的,都齐了。
岳府深发现有人和自己抢心上人,管他是谁,看也不看地把江祥晓拔到一边,;滚开!别碰他!;
他对江祥照的占有态度引起了江祥晓的疑心,大哥躺在他的龙床上,虽然有被子盖着,但肩头半裸在外,至少看得出上半身没穿衣裳。杨尚会说大哥有断袖之癖,江祥晓一直不相信,堂兄弟九个自小一起长大,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
江祥晓站到床的中侧,以身体挡住床头众人的视线,掀开江祥照身上的被子,一看大哥惨不忍睹的样子,立刻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一把掐住岳府深的脖子,;你这个畜生!qín_shòu!;
岳府深动也不动地任他掐住,既不闪避,也不反击。安贻新和高严急忙把怒发如狂的江祥晓制住拉开,黑衣人拔刀相护,侍卫们也举起兵刃阻挡,形势一触即发。
蔡永生轻咳一声,打破紧张的空气,把捡到拼好的那封血书捧到江祥晓面前,;请问世子殿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一切安好,勿念。;江祥晓一掌打掉血书,怒吼道:;放屁的一切安好!;
突然一声痛哭惊心动魄,比江祥晓的怒吼还可怕,让众人都打了个哆嗦,因为痛哭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一向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陛下。
岳府深搂着江祥照痛哭,;对不起,对不起......照......你为什么不明写出来?为什么要写暗语?;
安贻新已从蔡永生和高严那里听到了大概经过,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岳府深哭得这么没形象,;他是怕明写上去六皇子会扣下这封信,怕五殿下不知道他平安,而做出一些不利于你的事情。;
岳府深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觉得不解气,又狠狠扇了一巴掌。安贻新急忙拉住他的手,见他两颊肿起老高,又气又无奈,;你这是干什么?人已死了,你就算把自己打死,也换不回来啊。;
江祥晓冷哼一声,;他就算死了,也抵不上我大哥一根手指!;
就算死了......这话有点儿耳熟,是谁说的?是了,是自己说过,江祥照悲伤而又哀怨的语音回荡在耳旁:;如果我以死明志,你是不是就会相信?;
岳府深的身子越抖越厉害,一直抖到地上去,自己的回答是何等无情!照,那时你心里的痛苦有多重?他跪倒在床前,痛苦低语:;我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信任竟要江祥照用性命来换!为什么......
岳府深一拳捶上床沿,龙床立刻塌断了,;我为什么不相信他?他是我最爱的人啊!我为什么不相信?;难怪江祥照会质问他:;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我真的爱你,;岳府深悲伤地凝视爱人宛如熟睡的脸,眷恋地以手轻抚,;我真的爱你,只爱你......;
只是他的多疑根深蒂固,把他最心爱的人害死了......
江祥晓打掉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