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了床脚边上。

魏汶应该进了自己的卧室,九点半,这个点差不多可以洗洗上床,看会儿书差不多就能睡了。

叶书文干脆的跪在床上,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别说还真听出了一点的动静。尤其是魏汶往床上坐的时候,他听见了很轻微的响声。

好像……好像……甚至听见了盖被子和翻书的动静。

叶书文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想,还是这层墙太薄了……纸板的?

“叩叩。”

叶书文抬手敲了两下。

别说,这清脆的声音,应该还真是纸板的,薄薄的一层……

“叩叩!”

突然的,墙的那边发出了敲击声,叶书文吓的晃了晃。

那之后虽然敲击声再没传来过来,叶书文却睡不着了。

他开始乱想。

这是警告?

还是警告?

还是警告?

叶书文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事,魏汶要是个神经病变态,他不能跟着神经病变态吧?往别人床脚放狗屎!哦买噶的!这绝对是神经病才做得出的事!

叶书文趴在床上,捂着大被拧巴,从头到脚都透出一股子哀怨。

第二天早上七点出早操,六点半就要起床,叶书文昨儿个夜里睡晚了,早上魏汶敲了半天的门才把他叫醒。

翻身起床,脑袋里想的第一件事就还是狗屎那个事。

一想起自己接下来就要正面面对魏汶,他差点想要装病不去。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躲也躲不掉,况且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错,干嘛一副理亏的模样?

叶书文硬着头皮开了门。

魏汶就站在门外面,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红黄相间的运动装,国家队的队服。

如今已入深秋,北风刮过来,早晚都冷得不得了,出早操再不能穿短袖短裤了。可就算穿了宽松的运动服,魏汶也硬是穿出了模特的架势,长手长脚依旧,脸上的笑容比头顶的灯泡还灿烂,再加上那红黄色的队服效果加成——打开门的叶书文,差点被晃了眼睛。

“快点,要迟到了。”

魏汶什么都没有问,抓着叶书文的手臂就往他厕所里推,反手关门前说:“快点啊,我等你。”

叶书文迷迷瞪瞪的就进了厕所,看看体贴关上的门,又看看马桶,然后决定先放了水再说。

等他冲了马桶,转身走到洗漱池时,才发现自己的牙刷横在洗漱杯上,高露洁的蓝白色牙膏很漂亮的挤在了牙刷毛上。拿起洗漱杯,杯子是温的,喝下一口,果然就是温的。

叶书文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人,刷的满嘴的白色泡沫,默默的嘀咕:难道魏汶这是心虚了,所以向自己示好呢?

这么一想,叶书文的精气神就回来了。

推开门的时候,叶书文走的腰背倍儿直,尤其是见魏汶就守在门口,他就领悟到了。

对着魏汶笑着点了下头。

意思就是,这事咱们就算过去了,不提了。

魏汶笑了笑,撵他去穿衣服,自己则打开了房门。

一股冷风涌进房间,卷走了憋闷了一夜的空气。

叶书文到国家队的时候,大赛季刚过,训练任务并不算重,他适应的一切良好。唯一要说让他头疼的还是北京的气候,冷得太快,可能睡一觉起来,就比昨天低了几度,而他带来的衣服根本无法应对北方室外的气温。

简而言之,他得买新衣服了。

叶书文从小住校,非常自立,眼见着手里的衣服不顶用,很干脆利落的找黄教练请了假,去买衣服。

当时黄教练正在办公室里写教案,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放了一堆烟蒂,还有些烟灰洒落在外面。两人一间的办公室如今只有黄教练一个人,叶书文敲门走进去,就把事情说了。

黄教练听完点头:“可以,去买吧,不过北京你不熟,我找个人陪你吧。”

叶书文想说自己一个人没问题,而且觉得黄教练可能要找魏汶,当即就摇了手:“我自己去买,就在门口买几件冬装,不去远了。”

“就在附近?”黄教练停下了拿电话的手。

叶书文点头。

“那好吧,别走远了。”黄教练将电话放回了原处。

叶书文倒退着,摆着手出了门,直到黄教练看不见了,才长吁一口气。

这两天虽然表面上和魏汶没有什么事,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得劲,总觉得魏汶的每个眼神都有特殊的含义似得,将他扒衣去皮,里里外外看了个干净。

这还是叶书文这么多年,和队友关系最诡异的一次。

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总之,叶书文觉得魏汶让他不舒服。

所以,可以的情况,他基本能躲着就躲着他。

一起买衣服神马的,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叶书文到底是在大门外的运动装专卖店买的厚衣服,阿迪达斯的牌子,在运动系列里算是偏高档的价位。

叶书文家里环境不错,父亲做外贸生意,还涉猎到房地产和原材料生产,是一家上市的大公司。母亲在市政府单位当妇联主任。说起来他也算是一个富二代。所以吃穿方面是绝对不差钱。

更何况他十四岁进四川省队,每个月还有补助,再加上比赛的奖金,光是这些钱就够他自己花费,还不要说他那卡里每个月固定存入的五千,他连花的机会都没有。存到现在,他敢说自己绝对是队里第一富,说不定比他的教练存款还多。

叶书文是个好孩子,绝绝对对的好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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