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这黑暗,与光明,它们二元对立,又相生相合,没有彻底,没有绝对。黑暗只有在光下,才会显得可怖,而光明只有在暗中,才会透出暖意。人类不也是如此?和平的生活里,倒是暗涌着嫉妒,欺骗,恶意;而面对死亡与折磨,他们反倒是团结起来,抱团取暖。为什么?这不就是他们的本能吗?
奈特望着黑夜,聆听风里,灵魂的挽歌。他望着夜色里温暖明亮的窗,霎那间,那变成葬礼上燃烧的蜡烛,而烛台之上的白色蜡烛,真是扭曲的,悲鸣的人类自己。
火,是生命,过激,便是死亡。奈特·艾高特,正是一抹过激的火。他激烈地燃烧着他人与自我,要烧出这个世界的本质和骨骼。
“奈特,为什么你一定要打这个必定会输的赌?”黑暗的神化作乌鸫,飞到阳台的铁栏杆上。
“为什么你肯定我会输,你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奈特笑道。
瘟疫的神灵低语一声,消融在黑漆漆的彻骨凉风里。
奈特走去忏悔室,他抬头望着银色的巨大圣十字,凄凄零零的光透过彩色玻璃,点缀这静默圣堂。
奈特有一种强烈的忏悔欲`望,不同与圣徒,他的忏悔对象是他自身的欲`望。暗涌在心底的死欲在扑腾,它们嚼食他的体肤,从而孕育一种巨大的,罪恶快感。
他望着圣堂的光,夜的灵光,并非堕落为物品的实物,而是在其之上的某种意识。他想着,要利用某种他们自己的仪式,来羞辱这种圣洁得虚伪的神性。
奈特缓缓解开扣子,那黑色袍子从他的领口开始分离,露出内衬,还有白`皙的r_ou_`体。他脱去衣物,让黑色外衣和白色内衬都自然地脱离身体,自然地垂落于地。
接着,奈特拿起带刺的苦修带,那嵌了倒刺的残忍圣具。他亲吻这神圣的造物,然后邪恶地,微笑着,把它绑在自己大腿之上。紧紧地。他感觉到那刺开始折磨他的r_ou_`体,皮破了,血淋淋的黑暗欲`望随着血液流淌而出。
他望着圣十字,然后残忍地用神圣的法则折磨自我的r_ou_`体。
看呢,这肮脏的巫师之血已经玷污了你们神圣的造物。
神,或者该说神的布道者,他们认为,r_ou_`体是肮脏的,沉重的,而灵魂是神圣的,轻盈的。
现在,巫师要用黑暗的灵魂去玷污神的圣灵了。
那血从越来越紧的苦修带里渗透,奈特的心里却越来越快活。痛苦变成一股力,伟大的力,灵魂几乎要从痛苦的r_ou_`体里解脱!
他残忍地笑,望着上层的,宗教之主。所谓理性,所谓神性,所谓的虔诚与善性,都被他的黑暗之血所玷污。
可这血,红得鲜活,竟是比病人的血,更像是人类的血。
奈特跪在地上,更深入地触摸痛苦的魂魄,他的嘴里泄露出细细碎碎的呻吟,支离破碎的无意义话语,就像被打碎的玫瑰花窗玻璃,凄冷透明。
嘎吱――
门被推开了。
背光的黑影里,几丝柔软的发反s,he了银色月华。
“有人吗?”那声音软软的,轻轻的。
“谁?”奈特被惊到了,他连忙穿上衣服。他准备着巫术,匆匆念了一个召唤咒语,要迷惑并杀死这窥视他的闯入者。
“别怕,我就感觉这里有人。”那人从y-in影里走了出来,是一个少年,穿着镶嵌金边的华美服饰,软软地笑着,“我知道您,您是艾高特神父。”
奈特几乎要念出咒语杀死他,但是看见那少年面容的刹那,已经到嘴边的杀咒又被咽了回去。奈特不能杀他,他是个重要人物。
“原来是您,弗兰茨王子。”
“打扰您了,神父。”弗兰茨王子笑道,“您真好看。”
“谢谢。”奈特继续把衣服理整齐,他可不想被别人看见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
“真的,我从未见过您这样漂亮的人。”小王子说,“可以让我亲吻您的手吗?”
“不行,殿下。”奈特推开他,“你不该对一个神职者这样做。”
“可是教会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杰拉德这么说,他们都这样说,现在你也是我的东西了。”弗兰茨笑得天真又残忍。
“我并不这样认为,殿下,也许该让您母亲教教您,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比如,不能去采一朵有毒的花儿。”
“她不会管我的,我可是未来的王。”弗兰茨上去要抱住奈特,突然,他感觉后脑一痛,便昏昏倒在地上。
黑暗中,一只满是黑鳞的爪子向男巫招手。
奈特做了一个有魔力的手势,命令魔兽安静下来,然后低头,对身下匍匐的小王子说:“该有人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突然,灵感之泉自上而下浇灌了他。奈特有了一个邪恶的新计划。
在城堡待了三天,谢丽尔决定和卡罗尔告别,真真正正地要离开城堡,她不会再回来了。卡罗尔的鼓励坚定了她的信念,她需要回到圣林,继续完成她的使命。
今天的风有种凄苦的味道,叼着落叶,凉得过头了。
谢丽尔走出公爵的领地,到驿站,约了去顺路远郊的车。她希望带着玛茜一起走,她不能留她的朋友一个人在那黑暗的修道院,她已经决定彻底和贵族家族划清界限。
轮子上的辐条随马儿的嘶鸣一起滚动,颠簸的草堆上,还躺着一个流浪者。
“嘿,小姑娘,你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谢丽尔冷漠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