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一个女犯,是一个落魄贵族的家眷,被迫沦落娼妓聚集之地。她深知自己深陷泥潭,却仍坚守贞c,ao。几个出卖r_ou_`体的女人嫉妒她的贞洁,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们联合几个嫖`客和皮条客,编造了一个女巫的谎言,使得那贞洁的姑娘进了监狱,受尽屈辱。
在酷刑之后,“不可说其名的大人”给了她们“肮脏的糖果”。
她们感恩戴德,接受了恶魔的礼物,也接受了残酷的现实,苦难使得她们深知——在无尽地狱面前,贞洁和自尊不值一提。
请听那沉默的呼吸声。
一个醉酒的流浪汉赤脚走在地上,他的身体里,骨子里,都流着肮脏又低贱的血,可是他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总能从这个烂泥般的世界里弄到一些钱来。这得归功于他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一位善良睿智的贵妇好心教他识字,给他看书,让他明白一些道理。
她说:“孩子,不必担心你的出身,只要你刻苦努力,总会找到出路,活得很好。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尽管这个世道并不那么公平,但是在统治法则之上的自然规律,对万物众生都是公平的。”
可惜,那善良的贵妇在女巫之乱中被以巫术罪处死。
他们将那善良的贵妇吊死的那天,下着大雪,这小孩就哭兮兮地,抱着贵妇送他的书籍,看她被残忍吊死。
她非常坚强,从头至尾没有一丝恐惧,面对死刑,反倒是像在面对圣礼。
小流浪汉还无法控制情绪,他的眼泪流下来,快被冻成冰渣滓。
在最下层的泥淖里,他靠着贵妇给予的知识顽强地生存下来,可是他没能像那贵妇说的那样活得很好。
他酗酒,整日与妓`女寻欢作乐,他总有办法弄到钱,也总有办法弄走那些脏钱,他想,自己肮脏又低贱的身体,就是流着肮脏又低贱的血。他无药可救!
可是他仍然活着,呼吸烂泥世界里肮脏的空气!
“你听见他们的声音了吗,罗德里克,我的孩子,你听见来自底层的,王贵阶级不屑一顾的声音!”
外面电闪雷鸣,而罗德里克跪在y-in冷潮s-hi的地牢里,感受幽灵女士赐他的神启。他的确听见了一种梦魇般的声音——脚步声和呼噜声反衬得贵族们的宫廷乐声荒诞到滑稽,他也听见了那些女孩的哭声,笑声,还有一个“自强不息”的下等人艰难生存的呼吸,这些忧伤的、恐怖的、荒诞的、在美学的角度几乎能当作崇高的声音,汇聚在他的周围,那些在底层挣扎的人们伸出手来求助,求一个仁慈的君主,而他们得到的只是无尽的厄运。
所以他们放弃了挣扎,与邪恶同流合污,而邪恶的使徒也坦然接受他们的r_ou_`体,将他们利用完后,就谋杀抛弃。
这黑暗的世界难道没有一丝善良和正义吗,为何邪恶如此盛行,高举大旗排除异己,却没有一位天选者来斩杀邪恶的荆棘,难道这世道的终极,一定是灭亡的结局?
外面的闪电又闪了一瞬,惊雷仿佛苍天的叹息,而这多情的雨,也在雷声之后就很快停息。
罗德里克相信幽灵女士的到来是一个预兆,是伟大的未知之灵派遣的使者。
她要让他知道:如果他不能成为一个改变世界的英雄之王,就会随着这糜烂的世界一同腐朽直至死亡。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夜晚,城堡里死了五个人,他们的尸体都流着黑色的血。
可怕的瘟疫正在吞噬这片土地,人类无力与之对抗。
早上,弗兰茨下令全员回到王城,将这个被诅咒的城堡彻底抛弃,尽管他还是有些眷恋公爵夫人的闺房,他还渴望再回味一下那美人的滋味。
可是不行,他不能眷恋上什么东西,一旦眷恋上什么,他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父亲是如此,母亲也是如此,他的父亲眷恋前妻直到疯狂,而他的母亲眷恋权力更加让人恐惧。弗兰茨喜欢新鲜的东西,他只喜欢尝试那些一次性的东西。可是弗兰茨明明得到了奈特的身体,却仍然为他着迷。
这样不行!不行!他绝不能眷恋上什么东西!
在返程途中,弗兰茨满脑子都是奈特,他独自一人坐在马车车厢里,咬住指甲,不受控制地把手指咬出血来,却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疯狂的眷恋之情。也许这是一种诅咒,被弗兰茨谋杀的父母诅咒了他,让“疯狂的眷恋”——这可怕的属性——在弗兰茨自己身上爆发。
弗兰茨咬着指甲,他大拇指的指甲已经被咬去四分之一,血淋淋的,针扎般疼痛。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等会儿他完全可以带上手套伪装自己,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
可是这样,他永远也无法成为王。
他渴望王位,又恐惧王位,他害怕他坐上那位置,就会变成她疯狂的母亲。但是霸占至高王权的滋味,他真的很想尝试。想到权力,他对奈特的执念也弱了几分。而这两种欲`望(情`欲和权欲)撕扯扭打,让他纠结不已。
弗兰茨冷静下来,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口腔包裹自己血淋淋的拇指,然后思考对策。对了,那张王牌——埃德蒙公爵夫人——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修道院被中庭一分为二,面向入口的一侧是圣洁的——正如那些虚伪的圣像和优雅的廊柱,圣洁百合绽放在墙上,永不凋零;而另一边有守卫把守,得到通行许可的人可以进去,到里面的内堂,或是通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