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会过了。”赵侍卫对孟九的指责毫无愧意,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请问这位大人,我家里你是怎么知会的?”孟飞对卫衍有一肚子怨气,但是经过一路上的对峙,对这位侍卫大人已经没脾气了。所谓秘密把人接到这里就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玉澜阁里把他劫走,扔上马车直接拉到这里,他已经不敢想象他家随从发现他失踪后,报回家去会引起的混乱了。当然,如果这位侍卫大人派人去他家知会的理由极其混蛋的话,等他回去以后就得自己去面对那团混乱了。
“渭川之南有美,携友同访,不日即归。”
听了这位侍卫大人的回答后孟飞久久不能言语。
“卫七,你这个混蛋,指使下属败坏我的名声,我要杀了你。”沉默了良久,孟飞终于爆发了,扑上去做势要掐死卫衍,手还没碰到卫衍的脖子眼角就闪过一片寒光,伴随着茶盏碎裂的声音,然后听到卫衍沉声说道:“赵大人,这不过是个玩笑。”
“这样的玩笑孟公子还是不开为好。”那位侍卫大人单手执剑,指着孟飞的手臂,声音中没有一丝波动。
孟飞猛然间醒悟到自己的手臂刚才差点就要离身体而去,顿时冷汗淋漓。
“卫七,我不要待在这里,你放我回家去。”孟飞直接扑到了卫衍身上哀求。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保不准他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砍了脑袋糊里糊涂做了冤死鬼。
“赵大人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卫衍一边抓着孟九,一边赶紧打发人下去。他对这位侍卫大人也很头痛,虽然明白他刚才的动作是条件反射,那是在皇帝跟前待久了以后就会养成的习惯动作。如果有人要掐皇帝的脖子,卫衍的第一反应也绝对是拔剑,直接砍了那人的手臂。但是这里不是皇宫,他也不是皇帝,需要这样反应过度吗?
卫衍当然不会知道这位侍卫大人从一开始调到他身边来领的皇命就是“若事有紧急,当便宜行事,可先斩后奏”,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危害卫衍的安全,他以及他所带的那些负责保护卫衍安全的人都可以自己判断是不是需要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孟九公子的担心是非常有道理的。对于领了那道皇命的这些皇家暗卫而言,除皇帝之外的所有人都在这个便宜行事的范围里面,遇事只怕反应不及时,根本不需要为反应过度担心。
“好了,别装了孟九公子,你现在哪还有名声?这种事我们以前做得还少吗?现在装正人君子早就晚了。”见人终于下去了,虽然知道暗处还有人,卫衍还是稍微松了口气,将某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扔回椅子上,很好心地劝他不要逃避现实。
卫衍很同情孟飞,却不得不承认,那位赵侍卫用的这个理由虽然极其混蛋,但是非常可信。他们年少时不知干过多少类似的或者说比这更荒唐的事,孟家的人绝对会相信的。
“不要说得好像不关你的事一样。”孟飞愤愤地拿起茶盏。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卫衍很冤,很可惜,他的冤屈无人知道。
“携友同访?”孟飞玩味了一下这四个字,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来,倒霉的不只我一个?”
一个人倒霉总是让人痛不欲生,但是,倒霉的人够多的话,心情就会大大的不同。所谓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理论,孟九公子一向深以为然,遇事贯彻得很彻底。
卫衍拿起新换上来的茶盏,对于这个话题只是喝茶不搭腔。他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相信以那位赵侍卫的办事能力,会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最近,京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说了一些闲话,卫衍突然想起那夜皇帝疲惫的神色,以及凌晨匆匆而去的身影,很想知道京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被关在这里,周围全部都是皇帝的人,什么消息也收不到。
“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年关将近时的那些事。不过礼部这阵子估计要忙翻了,除了年末的祭祖大典,皇帝还要在新年的时候进封‘贵、德、贤’三妃,还有皇帝的冠礼,还有万寿节的准备。”孟飞扳着手指头在那里帮礼部数要准备的事情。
“‘贵、德、贤’三妃?”其他的事都是下面的人在忙,但是这事却是皇帝私事。以常理推论,光是人选的决定,后宫朝堂就要争来争去争个不停,想必皇帝是一直在为这事操心吧。
“淑妃刚逝,那位就要进封新人。这个果然就是最是薄情帝王家吗?”孟飞撇了撇嘴,对皇帝很不屑的样子。
卫衍没有说话,他想起夭折的皇长子还有亡逝的淑妃娘娘。不过短短数月,关于她们的一切马上就要被喜事冲淡。或许,对于皇帝而言,留着安泰殿内所有的东西,留着淑妃的名号,就算是对她们母子最后的思念了。
等到了下午,事情果然如孟飞所愿,该有难同当的人全部都到了。
“本来以为你是可怜兮兮地被贬,没想到你竟然是躲在这里逍遥自在。不过看在你是要把我们弄来这个地方的份上,就原谅你的属下用这么欠扁的请人方法好了。”林睿林小公子逐美之名在外,根本就不怕那个理由让家里人抓狂,自然乐得大方一下,做个顺手人情给卫衍。
再说他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贺鸣山是个好地方,可惜贺鸣山及其山下百里之内俱是皇家禁地,除了随驾到此外,平常人不可能进来。卫衍把他们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