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却拥有一颗纯洁自由的心,那个叫萝拉的女人说得没错,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沃特拒绝了那笔杀死利考克·巴尔迪的委托金。”露比对里昂说,“你的那半我会和之前的酬金一起给你。”

“我也不要了。”里昂说,“利考克·巴尔迪不是我接的委托,酬金可以给更需要它的人。”

“真的吗?那就由我来决定给谁。”

“你会不会私吞了?”艾伦怀疑地问。

“我还不至于私吞这么一点小钱。”露比说,“普利兹·琼斯的委托金才是我想要的钱。”

“我也该走了。”里昂向他们道别,“我应该道歉,把你们卷进这个事件完全是出于我的私心,给你们带来太多的麻烦,但是光道歉又太轻了,也许将来会有别的机会让我偿还这次欠的人情。”

“里昂。”麦克忽然问,“那天在沃特住的公寓楼下,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吗?”

“你觉得呢?”里昂望着他,眼睛像那晚一样明亮。

“你一直在保护他们。沃特早就知道,所以才能在爆炸发生前离开房间。”

“莉莎和他见面之后他就知道了,但是为了不让你们怀疑,我们没有相见。”

露比说:“说到那起爆炸案。我对两个委托案的幕后主使者都很感兴趣。第一个是委托我们杀死查德曼·琼斯的克莱门特,第二个是委托银币迈尔斯暗杀沃特的巴瑞克。”

“有答案了?”

“我想指使克莱门特找上门来的是庞德·卜伦诺,他早就想对付琼斯父子,但也知道要杀死普利兹,只靠一两个职业杀手是办不成的,一旦失手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先杀了查德曼。我们成功了,也就被迫被卷进卜伦诺家族的派系纷争,为了自保不得不为对付普利兹·琼斯尽心尽力。这个结局对我们而言只是结束,对庞德·卜伦诺来说却是个开始。至于巴瑞克背后的主使者,世上最痛恨沃特的人除了老卜伦诺,只有查德曼。老卜伦诺死后,查德曼的毒品走私几乎寸步难行,他大概是追杀令最忠实的执行者。”

“好在他和他的父亲都死了。”里昂说到父亲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产生一种轻松的感觉。他想起莉莎刚才的话,父亲在她的生命中是一个可怕的恶魔,他的形象永远不会改变。

是的,父亲的位置不可替代,现在他对自己的父亲也有了新看法。哥顿·克罗夫是个平凡普通的人,只是选择了一份与众不同的,难以胜任的工作。里昂没法评判他的对错,他不过是在这个世上存在过,留下了一丝痕迹而已。

“你打算做什么?”麦克问,“还是要当一个职业杀手吗?”

“我会好好想一想。”里昂说,“你教会了我很多,我会想一想什么是正确的。”

他走到门边忽然又走回来,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紧张地问:“我可以再拥抱你一下吗?”

“当然可以。”麦克笑着敞开怀抱。里昂和他轻轻抱了一下。他一直渴望这样的拥抱,或者说渴望来自长辈的关怀,因此他对莉莎的遭遇感同身受。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麦克拍拍他的后背说,“我很期待。”

“谢谢。”里昂离开了他。

“别忘了你的偶像。”艾伦说着,双手像要把他碾碎一样抱紧,勒得他呼吸困难。

“……”里昂说,“我不会忘记你。”

“那就好。”艾伦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两下才放开,“去吧,别抢我们的生意。”

y-in天。

风很大。

沃特喜欢这样的天气,没有那种一切都美好的阳光明媚,反而让他多了几分真实生活的体验。

他在医院的病房外徘徊很久,想多喝几口酒才进去,但是拿出酒瓶时却做了个截然相反的决定——戒酒。他已经沉醉太久,应该清醒了。

沃特把酒瓶扔进垃圾桶,这时一个护士打开房门从里面走出来。他从门缝里看到一只缠着绷带的脚挂在病床上方,埃迪熟悉的嗓音在发脾气。

“我说过等一会儿吃药,现在要睡觉了。”

“你的j-i,ng神还是那么好,看来死不成了。”

听到沃特说话,埃迪的暴躁一扫而空,似乎感到尴尬局促。他从没有对沃特产生过这样陌生的情绪,如果可以下床行走,说不定他会头也不回地从这种难堪的境地逃开。

沃特拉了一张椅子放到床边,坐在那里。

两个人都没有立刻说话,目光一起落在中间那一小块地板上。

过了好一会儿,埃迪的目光终于移开了。

他把手伸进枕头底下,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沃特望着他,手枪上一道道划痕在y-in天的微光下格外显眼。

“我让警局的小家伙拿来的,一直在我的抽屉里。”埃迪抚摸着划痕,仿佛那并不是磨损的痕迹,而是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这是我的第一支配枪,我还记得拿到它时的感觉,难以形容。在得到它之前,我也有过别的枪,但只有它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它是一种天赐的神威,也是一项沉重的责任。可是当我举起它,把枪口对准某一个人时,我才明白要让每一颗子弹都落在罪恶之身上有多难。”埃迪摇了摇头,“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每次追捕嫌犯我都会害怕?不管经历多少次也无法习惯面对持枪的凶犯。有时只是一瞬间的应激反应,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先开的枪。沃特……我不配当你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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