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天为他们庆祝生日,慢慢的就连他们自己都不再向外提起。
前十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第十八年,是第一个两个人的生日,可惜当时他们两分离两地,情况危急,无暇顾及生日的事情。下一年的夏天虽然在一起,却又是赶往西墨国的路途中,行程忙忙风尘仆仆,再加之当时慕修齐和阮媚儿实在黏的紧,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闭口不提生日之事。
这是淇奥来了之后少有的风平浪静的一年,像是所有事情都堆积在第一年做完了,后面的日子才会如此缓慢而悠闲,像是偶尔一点微澜的海面。时间慢下来了,有些一直被自己无视的似是不在乎的东西就冒出了芽。
这种事情是心有灵犀的。
像往常一样醒过来,淇奥甚至眼前还有些模糊,就能感受到对面的傲祁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虽然还是清晨,窗外的阳光已然明媚灿烂,映出他的脸是白的,嘴唇也是苍白的。墨黑的发散乱的披散在淇奥身后,有些许从脸庞划过,落到他的嘴角处,牵扯着他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容,这笑容还带着未清醒时的慵懒,所以显得更加的真实。
他说:“今及弱冠,无大典无重礼,只一句事事平安,你要还是不要?”
“你给的我怎么不要,不过事事平安恐怕还要你多费心了。”傲祁伸手遮住淇奥的眼睛,“你再闭会眼,等我弄好了叫你。”
没多一会傲祁就感觉到淇奥平稳的呼吸。
确定了淇奥陷入了浅眠,那一刻傲祁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那种眉眼都带着笑意的真正的笑。他对外是阎王脸,在淇奥面前虽然经常是耐心柔和的表情的,但这么明显的愉悦是第一次。
愉悦到了淇奥只睁开了眼,接下来一系列包括洗漱和穿衣服的动作,他模模糊糊连床都没下就被伺候着完成的程度,一套流程下来看成熟练自然。
帮淇奥穿好鞋,傲祁一抬头就看见淇奥似笑非笑挑着眉看着他。淇奥往地上踩了踩,然后翘起一只脚:“这是给我的诞辰祝福?”
傲祁没有答他,拿着湿巾擦了擦手,自顾自的说:“上次让他们送吃的时候另外多捎了一样,千秋酿。”他看淇奥眼睛一亮,故意停了好半晌才继续说,“但是你现在身体,不能喝。”
淇奥噗嗤笑了一声,站起身慢慢走向已经布置好的餐桌。上面的早点就像是在苍国一样丰富,就算是嘴巴已经被养叼了的淇奥也能从中挑出他想吃的,淇奥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傲祁帮他盛豆浆一边敲着桌子,一个承诺换一个承诺,看来想要礼物还的用一个礼物来换。
戈乌的信中又一次问到他们何时回去的事情。淇奥算了算时间,人或者东西,总要带一个回去,不然就算他无所谓,另一位可不会像他这样善罢甘休,因此时间也一拖再拖。不过这一次淇奥给了戈乌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也是他准备和傲祁说的。
他敢肯定,如果提出要“将计就计”的不是自己,傲祁绝对没有这个耐性陪着别人慢慢玩。当然也不是说对他的耐心是无限的,与之相对应的自然是要付出自己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刚刚写好给戈乌的回信,慕修齐就推门而进,淇奥把信纸一折,随手放在一旁。
“顾兄在写信呢?”慕修齐满脸不正经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
“故人来信。”淇奥给慕修齐沏了一杯茶,“苍国的雨前青,慕兄应该也特别想念这这味道了吧。”
茶水显出青翠的颜色,茶叶在茶水中向四周缓缓舒展,恍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袅袅的水雾蒸腾起又迅速弥散,一片雨水的清新。慕修齐抿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享受的叹息。品尝许久,慕修齐赞不绝口:“这茶叶经过这一番路程颠簸,居然还如刚摘取下来一般,口味纯正,实属难得。”
“慕兄应该去谢谢独孤,这是他让人运来送给王妃和王子的茶叶,我只不过有幸分得了一点。”这茶叶的确是运来送给嫣樊罗和耶索上诺的礼物,他可没说谎。有对中原文化颇有兴趣的嫣樊罗在,西墨国上层盛行茶也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只不过他们的茶和中原地区人喝的大相径庭。因为路途的原因,新鲜的茶叶到了西墨国往往已经又干又硬,没有半点茶味,西墨国的人只能将其磨成粉末,冲水饮用。
淇奥听闻这个事情以后,便在嫣樊罗面前偶然提起他们惯用的泡茶方式,成功的引起了嫣樊罗的兴趣,之后的事情发生得自然而然。而当初为了保持茶叶的香味和口感,他们俩还在运送上面费了不少心。
慕修齐也是聪明的人,淇奥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怎么游山玩水毕作为一个商贾之子那点商业敏感还是有的,他干笑了两声:“独孤兄不是江湖上人么,怎么也对经商之事感兴趣了?”
这回轮到淇奥带着诧异地反问回去:“这种事,独孤如何想的怎么会同我说?”
慕修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面上有些尴尬,如果回答肯定自己似乎赞同了他们某些关系似的,要是否认就是在说自己的问题可笑,怎么回答都不对。他喝尽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放下杯子一拱手,匆匆离开,身后的淇奥还在客气:“慕兄要是不嫌弃,我这还有些雨前青,待会给慕兄送过去。”
送走慕修齐,淇奥像往常一样去看了一回沧玉烟。拖了这么长时间沧玉烟还是老样子,虽然没有像最严重的时候生命岌岌可危,当时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