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覃骄阳脑中浮现出了覃宇国蔑视讽刺的眼神,仿佛醍醐灌顶,覃骄阳意识到了自己的孩子气,但他同时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叶子星此刻对他的依赖。
他不合时宜地想:也许等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星子会重新接受我。
回到出租楼,覃骄阳直接把叶子星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本来想征求一下叶子星的同意,但他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喊醒叶子星。
其实,叶子星听到了覃骄阳对他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反之他被折磨得不得安眠,痛苦不堪,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全是那噩梦一般的情节——拿着皮带的吴山林和扒光他衣服试图侵犯他的三个同性,赶也赶不走。只有躲到覃骄阳的怀里,才勉强能够安心,只有那真切的触感和覃骄阳衣服上洗衣粉的清香和血渍的锈味,才能稍稍中和掉黑色又令人作呕的窒息感。
叶子星被覃骄阳放到了床上,然后,他感觉有手伸向了自己的上衣,在碰到衣摆的时候,他猛地瑟缩了一下,睁开眼。
“星子,我可以看看你身上的伤吗?”
叶子星没立刻回答,看着覃骄阳辨认了好久,确定他不是那些魔鬼中的任何一个之后,才点了点头。
覃骄阳慢慢脱下叶子星的上衣,在不夜天地包间里看到的那纵横交错的红痕又闯入了覃骄阳的眼中。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一腔怒气再次一股脑涌了上来,覃骄阳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叶子星看到覃骄阳眼中过盛的怒意,他心中“咯噔”跳了一下,“不要这样……”
他怕覃骄阳一冲动会去找人算账,但很显然,那三个人都不是好惹的,而覃骄阳还只是个学生。
听到叶子星对自己说话,覃骄阳正在被愤怒消磨的理智瞬间被拉了回来。他伸手把床头柜的药箱拎了过来,这是上一次叶子星落在他这的,他故意没有还给叶子星,是想让叶子星主动到他这里来要,不过叶子星好像忘了一般,从未来过。
“星子,我要给你上药了,疼就告诉我。”覃骄阳轻柔地说道。
“嗯。”
叶子星身上的痕迹大多数是很轻的红印子,但也不乏一两道那人玩兴奋之后力度不当而弄出的伤痕。
覃骄阳上药的时候,眼睛里都是赤红的血丝。
当棉签蘸着药膏抹在红肿的伤痕上,那点点的凉意冻得叶子星有些发抖,即使现在已入初夏。
叶子星努力告诉自己这是覃骄阳在帮他上药,不是别人,他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异样。
覃骄阳看到叶子星咬紧的牙关,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的随即停了下来。
“星子,疼吗?”覃骄阳紧张地问。
叶子星摇摇头,“不疼。”
却有一滴泪珠从眼角晃落。
“星子……”覃骄阳半跪在床边,握住了叶子星修长的手指。
上身的药上完了,覃骄阳把自己的睡衣给叶子星穿上,他在准备给叶子星上下半身药的时候,却犹豫了。
“你出去,我自己来。”
在安稳的环境中休息了这么久,叶子星找回了一点力气,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那我先出去,”覃骄阳把手中的药瓶放在了床头桌上,“要是有需要就叫我。”
叶子星点点头,覃骄阳走出去,带上了门。
覃骄阳出去后,叶子星又在床上坐了许久,让覃骄阳帮他上药,纯属他自己的私心,其实,他完全可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但他害怕,他怕一个人呆着就会忍不住回想,就像现在,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自虐一样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可怕又绝望。
还好,还好覃骄阳来救他了。
只有覃骄阳才能救他。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扎根,蛊惑着他自私的留在了覃骄阳身边,尽管他的遭遇可能会引起覃骄阳的极度不适。
叶子星颤抖着脱下皱巴巴的长裤,用棉签涂药,每涂完一个伤痕,他耳边都会响起下一鞭子的呼啸声。
最后,还有那个男人**的丑陋**……
这里的出租房所谓的卧室其实只是一个大间强行隔出来的里间,仅仅能容纳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这样逼仄的空间加深了叶子星的恐惧感。
叶子星成功的把自己陷入了过去的绝境,但他知道,门外就是阳光。
他胡乱的往腿上擦药,尤其是大腿内侧,他甚至不敢看。
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套上睡裤,慌忙从床上下来,扑到了门边,打开门,便看到覃骄阳站在门口,一副随时待命的模样。
叶子星急匆匆地往前走了两步,被长到地上的裤脚绊了一下,直接摔进了覃骄阳的怀里。
覃骄阳本来还在想着叶子星怎么还没有弄好,下一秒就被突然开门的叶子星撞懵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扶住叶子星的肩膀,想看看叶子星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还没推开,就被叶子星紧紧的抱住了,与其说抱,不如说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把自己揉进他的怀里。
“星子?”覃骄阳再一次手足无措。
“我今天可以住在你这里吗?”叶子星征求地,小声地问道。
他实在忍受不了自我折磨的痛苦了,他不够坚强,只能说出这个在他看来无比自私的请求,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覃骄阳的脸色。
可叶子星不知道,他的话对于覃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