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要这麽说?”芮母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你怎麽能这样?你没病!你根本没病!”
“如果我病了呢?”芮睿不慌不忙地道,“如果我真是有病呢?”
电话挂断了,芮家夫妻始终不能接受事实,就像芮睿年少时,他们装作没发现他狂躁的情绪般。
这一点,芮睿也发现了。他惊讶於以前他居然没察觉出,父母那明显躲避的神情,关起门来窃窃私语的模样,看向他忧虑而充满了戒备的视线。父母不是没察觉出他的异常,而是自欺欺人,只要装作没看到,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般。
这个发现令芮睿失望之余,又松了口气。同时,他又想起了司佑的父母。对於司佑父母不肯提供样本这件事,他在愤慨之余,又有一丝庆幸。
也许,他和他的父母一样,只是活在自欺欺人的幻境中,只要遮起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就像他生活在充满了司佑味道的房子中,用著司佑留下的东西,做著和司佑一起可能会做的事,仿佛司佑并没有走,还在他身边一样。
这样的生活是如此痛苦,又却是如此轻松,芮睿每天都梦见了新开始,醒来後,却又无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