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电源插上,坐在地上翻起记录来。
银行、通讯公司、出版社、广告。
乔伦恩看完最后一条广告,举着手机发呆。
卡布看着他茫然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你说你去了西班牙,你哪也没去,是不是?”
乔伦恩不说话,又坐回地毯上,看着天。
“温尽……”
刚听到这两个字,乔伦恩就猛地打了个冷战,卡布闭了嘴不敢再说。
想了千遍万遍的名字,突然听到,还是让他觉得地动山摇,撕心裂肺。
卡布摇了摇头,站起身:“我约了个朋友,下午带他来看看你。”
乔伦恩依旧背对着他坐着。
卡布走到玄关处时,听到乔伦恩说——
“卡布,我忘了他什么样子了。”
卡布觉得,乔伦恩大概是病了。他隐约猜着,这场病大概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发作。
纵使不发作,也埋下了祸根。
自从乔伦恩两年前从那个婚礼上跑回来,就一直这个样子。
卡布是这个城市,除了温尽,乔伦恩唯一的朋友。
他在卡布那里借宿了半年后,留下一张字条,说是去了巴塞罗那。
直到月前卡布路过公寓楼下,看到那盏一直亮着的灯,问过门卫才知道,原来乔伦恩一直都没有走。
他的生活变得沉默而闭塞。
下午的时候,卡布带了认识的心理医生文森叩响了乔伦恩家的门。
在敲了二十分钟后,卡布在双子湖边找到正在漫步的乔伦恩。
少年困顿的神情让卡布觉得有些难过,他认识乔伦恩有十年,不曾见过他这样无措茫然。
“我说过要带朋友来,你手机在家里,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乔伦恩垂着眼睛,低低地说了声:“能出什么事。”
总觉得再坏也不过如此,还能出什么事。
文森走上前,伸出手,露出职业性地笑容,“你好,我是文森。”
乔伦恩“嗯”了一声,右手轻轻拳了拳,最终没有伸出来。
文森并不介意,好脾气地看了看他,试图让他开口。
“你的名字是……”
乔伦恩看了看卡布,又转过身,继续沿着双子湖走。
卡布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着文森摊了摊手。
文森想了想,忽然对着少年瘦削的背影扬声喊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温尽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脚步忽然顿住。
仿佛空气也凝固了。
蛙声静了,蝉鸣也静了,好像微风都静了。
乔伦恩几乎听得到自己快要冲破胸口的心跳声。
喉咙吞咽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刺耳。
却说不出那一句——“我想”。
文森看他停下,走到他身后站定,放柔了声音,似乎是怕吓到他一般地说,“乔伦恩,我们聊聊吧。”
双子湖边的咖啡馆,名字叫做“deiny”。
卡布和乔伦恩坐一边,文森坐一边。
“喝点什么?”文森将餐牌递给乔伦恩,餐牌碰到乔伦恩的指尖,乔伦恩受惊一样缩了缩身子,将手臂拿下桌子,没有接。
“卡布,你喝什么?我请客。”文森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看了看卡布。
“我要美式,乔伦恩你喜欢拿铁,对吧?”
身边的人安静地低着头看着手指。
没有人再提起温尽这个名字,他便什么都不在意。
乔伦恩忽然想,温尽的手指是什么样子的?大概像他的身材一样,修长有型吧。
文森弯起食指,在桌面轻轻扣了扣,试图引起乔伦恩的注意,可惜毫无效果。
“温尽有多久没有联系你了?”
乔伦恩猛地抬起头,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惊恐,喉结上下动了动,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卡布有些害怕,目光询问着文森,后者轻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你上一次见到温尽,是在他的婚礼上吗?”
“你走了,温尽有没有试图找你?”
“你认识温尽多久了?”
“你和温尽怎么认识的?”
“温尽真的结婚了吗?”
乔伦恩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
“你爱温尽吗——”
话没说完,乔伦恩忽然站起身子,猛地朝外面跑去!
“跟着他!”
文森喊醒在旁边呆愣着的卡布。
他们在双子湖畔找到抱头痛哭的乔伦恩。
少年的头埋在双膝之间,哭声歇斯底里。
卡布想要上前劝他,被文森拦下:“让他哭吧。恐怕这么久以来,他连哭都没有好好的哭过。”
卡布叹了口气:“我不敢在他面前提那个名字,就像神秘人一样。”他抬头看了看文森,“你知道伏地魔么?你看不看《哈利·波特》?”
文森翻了个白眼给他:“当然,我也有童年好么?”
卡布撇撇嘴,文森说:“你这个思维跳跃也够可以,改天给你治治病。”
卡布反唇相讥:“听说心理医生自己都有心理疾病,说的就是你吧,心里阴暗看谁都有病。”
文森不再跟他废话,听得乔伦恩的哭声已经有些嘶哑,推了推卡布:“我先走了,差不多了就把他送回家。他现在心里对我有戒备,我就不出现了。过几天我再找你。”
卡布愣了愣,指了指乔伦恩:“你把他惹成这样,不管啦?”
“不是有你嘛。”文森再次翻了个白眼,“没有自杀倾向,你放心。”
夜幕悄然降临。
卡布坐在乔伦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