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东临帝顿时睁大眼睛,一副急于问清楚的模样,可惜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季皇后冷眼地看着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真相,神色尽是讥诮,“陛下,今日臣妾跟你谈了这么久,却不见你激动过,如今为了季初色,你却如此激动,你当真这么在乎你和梅妃的孩子,早知道当年,臣妾就应该一把将它掐死在襁褓里,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来。”

“皇后,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初色活不久?”东临帝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讥讽,而是着急于她之前的话。

季皇后给自己倒了杯酒,似乎也打算和他详谈这件事,不过,她纯粹就是想让他也尝尝伤心欲绝的滋味。

“你可还记得当年偷龙转凤的事情,原本臣妾是想将梅妃的孩子灭口,只是那时候,当梅妃的孩子被抱到臣妾面前,臣妾一看到他的眉眼长得如此像梅妃,心里十分不舒服,所以臣妾的心里便有了一个计划。”

季皇后看了眼陛下,接着说道,“我觉得真正报复一个人的方法,不单是只让她的儿子死在这个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那便是折磨。”

不意外看到陛下的脸色突然一变,季皇后的心情顿时变好,她接着道,“我让人在他身上下了药,让他从小就活在被病魔的折磨中,良好的皮相下面却是一副被掏空的身子,想想就觉得快意。”

“原来初色小的时候经常生病,都是你一手导致的。”东临帝闭了闭眼,神色尽是愤然。

“陛下,你先别忙着生气,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季皇后满不在乎地道,“臣妾和定王爷商量过了,虽然初色身为定王府嫡长子,但是因为身体病弱,一切都可以优待。”

“所以当初你们也不让他上学,什么都不教他,将他像废物一样养在后院?”东临帝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痛楚,他回想第一次见到初色的时候,是自己偷溜进定王府,想去看他过得如何,那时候他才一岁,却被人扔在榻上,无人看管,奶娘以及那些丫鬟却坐在门口嗑瓜子聊天谈笑,根本不管他的死活,若不是他当时刚好赶到,初色就要从榻上落下来,当他接住初色的时候,他黑葡萄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底尽是欢喜,而他却震惊于这个刚满一岁的孩子,体重却如此的轻,面黄肌瘦的小脸让人忍不住心酸。

“陛下,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你莫要着急。”

看着东临帝脸上痛楚的神情,季皇后感觉到心里一通的舒畅,仿佛仇恨的转嫁,让她快慰。

“不过臣妾却从未想过他会这般聪慧,自己自学书籍,虽然被冷待,也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地愤世嫉俗,这倒让臣妾很讶异,但是这不过是一个开始,真正折磨一个人的并不是身体,而是让一个人从希望到绝望,跌落云端的滋味才是真正的折磨。”

“当年季初色要从军,臣妾默许了,并不是为了让他真的出人头地,而是要让他尝尝拼尽全力得到的东西,再将它收回,那到底会是一番怎么样的滋味呢?臣妾很是好奇。”

季皇后冷冷一笑,此时东临帝幡然醒悟,“所以当初他战胜赫来国归来的时候,是你设计让他落入山谷?”

“不错,臣妾让人发起那场狩猎之约,将他引出来,并让人在他身上下了噬心蛊,陛下知道什么是噬心蛊吗?噬心蛊顾名思义,便是噬人心神极其霸道的毒蛊,若是放进人的脑袋中,这蛊就会蚕食脑中的记忆,破坏人的神智,不知不觉中中蛊者将变得与痴儿无异,一个天之骄子,顿时从云端落入泥潭,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扬长吐了口气。”

季皇后的眼里满是快慰,她就是要这样狠狠折磨梅妃的儿子,谁让她夺走了陛下唯一的恩宠,谁让她怀有皇室第一个血脉!

“原来真的是你做的,当年的事,朕一直以为是一个意外!”东临帝蜷着手指,慢慢收起,整个人都弥漫着一种悲哀和痛苦。

见到陛下如此,季皇后感觉心里还不满足,她喝了一口酒,冷笑继续道,“陛下意外的事情多了,噬心蛊原本是会一直伴随着他,让他痴傻一辈子,可惜却没有想到荀天意会唤起他的神智,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噬心蛊在他身上待上几年,就会重新开始蚕食他的脑子,不用多长时间,他就会真正变成一个废人,然后以着最狰狞的样子死去!”

“皇后,你怎么下得去手?他当时不过也是个孩子啊!”东临帝勉强睁着眼皮质问着。

“陛下,您别激动,还有呢,”季皇后皮笑肉不笑地道,“噬心蛊已经又慢慢苏醒了,臣妾算了算,不出两个月,噬心蛊就会毒发,到时候不知道是陛下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他跟着陛下的脚步一起去阴曹地府报道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皇后,你好毒的心肠!”东临帝咬牙切齿,原本毫无焦距的眼睛,迸发出一股浓浓的怒意,整个面部都扭曲了,足以看出他此时是多么地愤怒!

这一句怒骂,让季皇后维持在脸上的笑容顿时裂了,她手中的酒杯被她愤怒掷地,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龙床,眼底是悲愤,是恼羞成怒。

“陛下,你说臣妾狠毒?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逼出来的!若不是你一味宠爱着梅妃,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吗?你从来都不肯将一丝一毫的情意分给臣妾,就算臣妾不辞辛苦为你管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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