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肯把他们的目的地告诉方慕安。
方慕安猜他是要带他回到他们百般不堪的第一次。
在康时年心中,如果非要改变一件事,那一定是希望他们的亲密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吧。
结果一睁开眼他就傻了。
这哪里是他们当初兵刀血刃的宾馆,分明是那个他呆了三年的阴冷的出租屋。
方慕安终于搞清楚了眼前的状况,康时年压在他身上,他的脸在他眼前不到五毫米的地方,一只手伸到他身下搂着他的腰。
小乌龟的睫毛一扇一扇,嘴角带着甜到发腻的微笑,就那么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轻轻说了句,“喂,我选的这个时点你喜欢不喜欢?”
方慕安被喷到脸上的呼吸弄得发痒,“我喜欢个鬼,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了要弥补上辈子我最遗憾的一件事。”
“你特么耍我呢吧,你上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是跑回十五岁压着我?”
“还有这个……”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落到了他唇上。
方慕安被吻的有点发懵,直到对方把他的舌头都吻麻了他才觉出这事有多荒唐,“康时年,你是不是疯了,让我花这么多积分跑回来跟你接一个吻。”
康时年舔舔嘴唇,一脸的心满意足,“这不是一个吻,而是我们的初吻,当初我只吻到你一个嘴角,一点都不过瘾。”
方慕安无语到死,“你特么要亲,我特么让你亲个够不就完了吗?至不至于花大价钱跑到这里来亲,你从前也不是没亲过,搞这些形式主义有用吗?”
“有用啊,我后悔了十几年,如今总算心愿得偿,味道好的出乎意料,足够铭记终身了。”
方慕安看他笑眯眯地回味,一时也想不到说什么刺激他,半晌才挑着眉毛问了句,“我帮你达成了你的心愿,你是不是也该陪我去达成我的心愿?”
“你有什么心愿。”
“保密。”
康时年猜到他在想什么主意整他,说不定是要带他回到他欺负他的那一天,实施反攻大计。
如果他真有这个打算,那就让着他好了。
康时年抬手去扯方慕安的t恤,“一小时的ss,只接个吻太吃亏了,不如我们干点别的?”
方慕安对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件事很不爽,可他也觉得只接个吻太吃亏了,就忍着郁闷由他去了。
两个人坐回时空列车时,康时年把头靠到方慕安肩膀上,小声说了句,“我们之间遗憾的第一次都得到了完美的解决,我的选择是不是很正确?”
方慕安动动肩想把他弹开,“你没骨头吗?靠在我身上干什么?”
“才做过剧烈运动,我好累。”
“只有你累?我就不累?”
“你没有我累,重活都是我做的。”
方慕安极力平息恼怒,保持不动声色,可他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把这小乌龟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个人重新买了两张票,坐上时空列车。
康时年见方慕安一脸狰狞,就猜到他大概要倒霉了,可无论他怎么问,方慕安都不告诉他他们要去哪。
到地儿之后他就傻眼了。
这是他们学校后面的那条小巷子,恶棍流氓和高年级学生欺负同学的集散地。
康时年看看自己的手,五根香肠并不拢,他果然又变回到从前那个又矮又胖又傻又呆的万人欺了。
眼看着几个不良少年把他团团围住推搡,康时年一边从裤兜里掏钱,一边四处张望找寻方慕安的身影。
方慕安果然在。
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坐在对街横栏上看放学路过的美女,遇到漂亮的还会打口哨起哄。几个人里就只有方慕安的目光没在过往的女学生身上,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巷子里被不良少年抢劫的康时年。
康时年心里愤懑,这小猪头居然把他弄到这种地方让流氓欺负。
他刚才真的把他惹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都做好让几个不明所以的洗剪吹打一顿让小猪头出气的准备了,可当某个杀马特真的出手推搡他的脑袋,把他撅到地上的时候,方慕安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一脚踢翻了对他出手的人。
方慕安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接二连三地跑过来加入了打群架的行列,巷子里噼里啪啦一番争夺,不良少年们仓皇败走。
一群人都嚷嚷着要康时年请客感谢他们出手相救之恩。
康时年无奈地一摊手,“钱都被他们抢走了。”
一群人切的切,骂的骂,方慕安自掏腰包慷慨解囊,“今天的零食我请,这小子吓傻了,我送他回家,先走了。”
“你有病啊,他又不是大姑娘,你至于还送他回家吗?”
“你是不是要跟到他家里要钱?”
“这小子脑满肠肥,家庭条件一定不错,送到家让他请你吃刨冰。”
方慕安嗯啊地敷衍了聒噪的众人,搂着康时年的肩膀往外走。
等走到足够远了,康时年才哈哈大笑,“方慕安,你说我幼稚,你比我还幼稚,居然找人打我这么低级。”
方慕安看着康时年被抓乱的头发和青肿的嘴角,干脆咬着牙不说话,连看也不看他。
康时年把手伸过去搂他的腰,“喂,你是不是心疼我了?一开始还打定了主意要看热闹,等我真的被人打,你又坐不住了。”
“你闭嘴,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康时年笑的比吃了蜜还甜,“我就知道。”
方慕安被他挤得快走到马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