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的大脑不行,身手却很迅速,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把仓龙起居室里的香烟送到他手上。
阿森看了张奇一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戒备,他知道张奇是学医出身,那眼神,像是仓龙的反常反应,是被他下了什么药。
张奇睨了他一眼,对仓龙笑道:“仓老,看样子,你的属下对我很不放心啊。”
阿森虽然听不懂中文,也知道张奇是在说他,腰杆挺得笔直,立在仓龙身边,一副忠诚保护的模样。
仓龙跟着低声一笑,侧过脸让阿森退下。
阿森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仓龙的命令,又看了张奇,而且是眼带警告的看了一眼后,这才退出房间。
……
房间里,仓龙从看似和普通的烟盒一样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不一样的香烟,瘾上来了,他却没有像一个人在起居室里那样急匆匆的就点上,他把抽出来的那支烟放到鼻子底下反复嗅闻。
通过鼻子吸着,虽属于隔靴搔痒,望梅止渴一类,也总比没有闻的好。
他又问张奇,“你的第二个建议是什么?”
“第二个建议。”张奇缓缓勾唇,“去寺庙里还一次愿,从此以后,我敢保证你晚上不会再做恶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睡眠好了,身体得到充分休息,很多毛病自然也就会没了。”
仓龙拿香烟的手顿住,他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张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难道会读人心术吗?”
“读心术?”张奇笑着摇头,“那只是小说里为了情结的需要杜撰出来的,我当然不会,但是,我学过心理学,而起成绩还不错。”
仓龙老谋深算的眼睛把张奇从上到下逡巡一番,尤其是在看他的眼睛时,更是牢牢的盯着,没有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张奇没有回避他的逡巡,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的让他看着。
过了良久,仓龙终于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颌首大笑,张奇依然沉稳内敛的坐在那里,唯有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很细微的变化,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捕捉到。
真的是把张奇当成了自己人,仓龙在吸食了一口那支特殊材质的香烟后,开始说起了他那段尘封多年,根本不为人知的往事。
是个人都会有过去,更不要说像他这样在东南亚黑道上属于枭雄人物的人。
他没告诉张奇,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却告诉了他的经历,出生在皇城的草根之家。
父母都死在了日本鬼子的刺刀下,为了帮父母报仇,满腔热血的青年,加入了抗日战争中。
在他时而停顿,时而语无伦次,又时而颠三倒四的陈述中,张奇还原了当年的另外一段往事。
热血青年,在抗战中立下了战功,却在抗战胜利后,被人定成了革命反派。
性命堪忧时,他爬上了一条渔船,把所有家当换成了一张偷渡到柬埔寨的船票。
从踏上柬埔寨那一刻起,当年那个爱国爱党的年轻人就死了,为了出人头地,他加入了在东南亚都赫赫有名的黑手党。
从身份由白变成黑那一刻起,他就干尽了杀人放火的缺德事。
这条命,本就是他捡来的,他以为自己可以活的满不在乎,活一天就是多赚一天。
当身上的陈年旧伤,在晴天也会发作时,他心底的仇恨也浓到了极点。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年带着红卫兵踹开他的家门,给他戴上高帽子,上街游行的人是谁?
张清士,他才是资本家出生好不好,他却为了一己之私,硬把贫农出身的他按上富农的高帽子,然后把他拉到街上没日没夜的游行。
打日本鬼子时,他的身体本就受过伤,被批斗的那段日子,在他旧伤上又添新伤。
他赤红着双眼,像头被人逼到绝路的饿狼,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报仇。
乔装打扮后,他回国了,那个时候,中国已经改革开放,再也没有所谓的红卫兵,大街上更是看不到有什么人被戴着高帽子在批斗。
只是十多年而已,中国的变化真的好大。
得到张清士在h出差的消息,他也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他想得很清楚要怎么对付张清士。
他恶人先告状的说他是富农吗?
那么他就让他看看他现在手里到底有多少钱,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的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手下去调查张清士到底在h哪里,还没回来,不管这块土地养育出来的人,曾经怎么的迫害他,远离十多年,骨子里还是蔓延开一种故土亲情的感觉。
他在h市大街上随意漫步着,无意间来到了h市歌剧院门口,只是无意当中回头看了一眼,他就被悬挂在门口大幅海报上的女子给吸引了。
这么多年,他经历的女人早已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有她那样清澈的眼睛。
在柬埔寨待了这么多年,他早习惯了把东南亚语当成了他的母语,在看到海报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时,脑海里迸出四个中文字,“风华绝代。”
除了对那个女人长相的感叹,他心头也涌起另外两个字,“掠夺。”
这就是他身为黑道老大处理事情的方法,喜欢的就掠夺。
最终,他并没能如愿,那个叫叶雪渝的漂亮女人遇到了她生命中最大的劫数——邱意明。
他本想掠夺的,不知道是谁把他的行踪给泄露出去的,没等他找到张清士报仇,全城却已经展开了对他的围捕。
在他看来自己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