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给叶雪渝盖了一所金屋,也想学历史上的某个皇帝那样金屋藏娇,可是,到底是不一样的,首先他不是真的皇帝,再者叶雪渝也不是那个爱慕他的“阿娇”。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辈子叶雪渝都不可能住进他为他盖的“金屋”,却像是在心里的自我慰藉,他一直都留着那个屋子。
也正是因为清楚一些事,别墅里的号码,在电信局是登记过的。
梁晨以最快的车速朝目的地赶去,时间不早了,他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傅歆,不然的话,一个女孩子在山林里,就算不被那些人抓住,也会被蛇虫鼠蚁给吓到。
……
傅歆在大树后面又躲了一会儿,眼看天色不早了,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她的脚步很轻,是不是还会回头看一下。
还算好,时静没再出来。
时静当然不会出来,她是有私心的,真以为她砸不开卫生间的门吗?真以为她没看到傅歆躲在树后吗?
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在这个鬼地方守了二十年,凭什么到最后是给他人做嫁衣。
☆、第一百零二十三:二选其一
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喝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监视器。
当看到傅歆时不时回头朝后看,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苍老无血色的脸上,露出渗人的冷笑,起身走到监视器边,扬起手,还剩下的大半杯子热咖啡,全部被她倒进监视器里。
很快,机器在出现了异常后,停住了运作,她挂在嘴角的冷笑,慢慢地加深,这栋别墅看似晶壁辉煌,可是,多少年没有检修了,估计连她也不知道了,更不要说几乎把这里遗忘了的仓龙。
所以,她根本不怕他起疑。
而且,就算他怀疑她是故意把傅歆放走的,又能拿她怎么样?
杀了她吗?
一个把最美好的二十年都浪费在这个地方的女人,对她来说,早就生不如死了,她只是不甘心,把自己小心翼翼当稀世珍宝一样精心呵护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
仓龙!
想到那个人脸庞,时静握着咖啡杯的手剧烈颤抖着,整个人忽然之间就泪流满面。
……
傅歆没想到自己那么顺利就到了半山腰,山路是不好走,可是,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山风吹过树叶,又发出沙沙的声音,落到耳朵里,像是某种动物在叫,令人不寒而栗,傅歆不由加快了脚步。
一个不当心,脚踩到了青苔上,一个打滑,整个人朝边上倒去,一双手就在这时,及时的接住了她。
傅歆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低头看地,飞快的想着对策,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传到了耳边,听得出来,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紧绷很久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的轻松,“小歆,不要怕,是我。”
傅歆听清那个人的声音,心头一震,转而抬头,看到梁晨那张熟悉的脸,也长长的松了口气,“梁晨。”
梁晨拉上她的手,“小歆,我们快下山吧。”
他朝傅歆的身后看了看,又四下梭巡了一遍,看似很平静,他却知道越是平静,说不定暗藏的凶险越大。
傅歆点头,“嗯。”
这边梁晨找到了傅歆,两个人正以最快的速度下山,那边,仓龙在接到时静的电话后却大发雷霆。
当然了,这个电话他是背着张奇接的,时静真是太让他失望了,居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都看不住。
尽管努力的调整情绪,当坐回到张奇对面时,他的脸色依然非常难看。
张奇手里拿着一颗白棋,正在等着他回来继续刚才的对弈,落子时,看他脸色难看,笑着问道:“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这话,也是话里有话,暗指,如果他真的已经信任他了,有什么事,是他能效劳的。
仓龙拿起一颗黑字,勉强扯了扯嘴角,“一点小事,还不用张将出马。”
张奇低头看着棋盘上的局面,没再说话,也许是职业关系,他的直觉一向很敏锐,仓龙刚才避开他接的那个电话,肯定是和他有关系。
张奇在暗暗思量着时,仓龙也在琢磨着张奇,他知道张奇不是那么好骗的人,从他低头沉思的样子,就看得出,他应该是在想什么。
叶雪渝已经去世了,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有个女儿,那是他暗恋了半辈子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他怎么都舍不得放弃,哪怕她们两个真的不怎么像。
至于张奇,先不去看他军事方面的才能,光是他令人叹为观止的医术,就让他要重用他。
只是……自古以来,哪怕是亲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的,也大有人在,更何况像他们这样本就只是利用和被利用关系的人。
良将和美人,要二选其一,果然是天底下最难抉择的事。
把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摩挲了好久的黑子,慢慢朝棋盘落去,“张将,有个不幸的消息,我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他话这样说着,脸上还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仓先生。”张奇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请直说。”
仓龙岔开话题,本就是为了防止张奇继续猜他刚才的那个电话,所以,听张奇这样一接话后,为了逼真,还故意犹豫了一下,“你父亲他……”
只是说了四个字,他却又停住了,张奇没催促他,而是很有耐性的等着。
没从张奇脸上看到预期的那种焦急,仓龙还真有点失望,他再一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