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正想着怎么让第二个儿子也生不出孩子,在别人看来是喜讯,在他看来却是噩耗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来了。
先是小儿媳妇宫凝袖怀孕了,再接着,有个叫安小芬的女人带着一个叫翔翔的孩子,找上了门。
人的血缘就是那么的奇妙,明明从来没见过面,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肯定这个叫翔翔的孩子就是他张家的种。
他没想到安小芬看似从小城市来的女人,骨子里会那么的倔强,这么多年,无论他派出了多少人,都没能找到翔翔。
张奇看着张建国干涸无神的眼睛,知道他在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于是才会有了他模仿莫凌瀚喊出的那声“爷爷。”
回忆太过于长,等张奇猛地睁开眼,杯子里的水已经冰凉沁骨。
张建国临终前,有句话,他记得很清楚,他张家宁愿只要一个正常的孩子,也不要什么子孙绵延,如果注定生下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健康,那么就让张家就此绝后吧!
……
同样的时间里,不同的空间,傅歆坐在北京公寓的沙发上,眼睛猛地闭上,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她把这间公寓里里外外的都翻过了,却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张奇啊!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傅歆双手捂面,泪水控制不住的从指缝里流出来。
正悲伤着,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生怕是张奇出什么事,她没看号码,拿出来后,直接接听。
电话一接通,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就有个势如劈竹的声音,划过长空而来,差一点点就要震聋她的耳朵。
“你是叫傅歆吗?”
“我是,你是哪一位?”傅歆飞快把眼角擦干,多年来异于常人的生活经历,让她预感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你管我是谁。”那头人的口气很不善,“你认识邱意珠吗?”
傅歆心里打了个突,“她怎么了?”
电话那头人说了个地址,“你来了就知道了。”
话说完,不给傅歆开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傅歆把电话拿到眼前,看了下刚才的来电显示,买了这个新手机后,她虽然没有刻意存过邱意珠的电话,不过十一位,她还是记得。
洗了把脸,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朝电话里那个女人说的地方赶去。
那是一个在三环以内的高档住宅区,大概傅歆长得就不像个坏人,很快就进了小区内。
傅歆找到那个女人说的门栋,看着紧闭的密码锁,正想着怎么进去,有人刚好出来,傅歆趁机走了进去。
在房子上有三金四银的三楼,傅歆看到了邱意珠。
不过分别一个多小时,刚才还面色红润的邱意珠,就狼狈的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听到去开门的那个人问的那声,“你是傅歆吗?”,她身体打了个瑟缩,蜷缩的更紧,朝床里面躲去。
傅歆一走进屋子里,就闻到一股做过某件事后的糜糜气味,她胃里一阵难受,看了眼立在屋子中央的中年妇女,不用说,傅歆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么气势凌厉女人,蜷缩在床角的邱意珠,站在床边,头发凌乱,再无半点温尔儒雅的杨百强,不是上演正妻捉奸,还能是什么。
傅歆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有妇之夫。
傅歆看了邱意珠一眼,她根本不敢抬头看傅歆,头埋的很低,大半个都**在空气里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傅歆拢回视线,放到盛气凌人的中年女人身上,就穿衣打扮来看,她真的很普通,就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眼眶又红又肿,像是哭过了。
看傅歆盯着她看,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有空多管管你自己的妈妈!”
在邱意珠的手机里,傅歆被存在第一位,而且名片就是女儿,她理所当然的打电话给了傅歆,也理所当然的像眼前这样质问傅歆。
傅歆淡淡地看着她,“不知道你想怎么解决?”
中年女人显然没想到傅歆的反应会是这么的冷静,手用力拍打着桌子,勃然大怒,“你自己的老娘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你还来问我想怎解决,怎么?看样子,你这个做女儿的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这位女士请注意你说话言辞!”傅歆表情依然很平淡,声音却猛地凌厉,“一件事情的发生,绝对不是单方面的责任!”
傅歆这是话里有话了,邱意珠被人捉奸在床,的确不对,可是,说句难听的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难道那个矗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男人,双手叉腰立在屋子中央的女人,他们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中年女人又愣了愣,她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胆子这么大,不由得更加生气,“我要打电话报警,我要打电话给电视台。”
她咬牙看着沉默不语的丈夫,“杨百强,你不是北京城出名的律师吗?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一分不值,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一直都低头沉默的杨百强,猛地抬头看着妻子,“孙晓丽,你别欺人太甚!”
被称为孙晓丽的中年妇女,头一仰,脸上没露出丝毫的胆怯,“杨百强,我就是欺负你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这么多年,我早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