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玲是什么样人,邱意珠怎么会不知道,当听筒里传来声音是张玲玲,她还以为自己耳聋听错了。
像张玲玲这样看到她,下巴仰高高,眼睛像要长到头顶女人,怎么可能会给她打电话。
事实上,张玲玲离开别墅后,左思右想了好久,不知道下了多大决心才决定打电话给邱意珠。
隔阂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不过,为了同一个男人,不好关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仇敌女人也可以暂时放下恩怨。
这不,挂完张玲玲电话,邱意珠就拨通了邱意明电话。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多操心了,要去开会了,先挂了啊。”邱意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张玲玲离婚,当着张建国面他都不动摇,不要说是他一手带大妹妹。
挂完电话,邱意明觉得眉心疼厉害,伸手揉了揉,依然很痛,他想让人去找片止痛药来。
随着他一声喊,有人推门进来了,却是张不算太熟悉脸,“邱省,您好我。”
邱意明睁开眼睛看着来人,看着那张不熟悉脸,愣了两秒,这才缓过神来,他差点忘了,他秘书已经换人了,沉声吩咐道:“去帮我拿片止痛药来。”
那个秘书闻声退了下去,手脚倒是很麻利,止痛药很就送来了。
邱意明看着桌面上那排半是橘黄色,半是白色药物,长长吁了口气,他想起以前,他只要说头痛要吃止痛药,一双手就会按到他太阳穴上,他总会力道正好按摩中睡着,等醒过来,头早已经不痛了。
习惯,再怎么难改,今非昔比,也一定要改掉它。
用凉开水吃了粒止痛药,他开始工作,已经是省长他,除了例行会议,他并没有多少工作,就连发言稿,都是有人提前准备好,只要照着念就可以。
很随意翻完手边一份文件,内线电话响了,他拿起,那头人声音压得很低,“意明,你调中央事,可能有变。”
邱意明抓话筒手一抖,差点没拿住,声音有些不稳,“什么?”
“哎。”那头人发出一声很无奈叹息,“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有人把检举材料直接寄到中央某个领导人手里了,这个领导人看过之后,大为光火,当场砸了一个杯子……”
邱意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脑子浑浑噩噩,像是有人拿根棍子捣。
电话那头人还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一算是对拿了邱意明不少好处回报;第二嘛,也算是卖了个人情给邱意明,只希望他如果有一天被隔离审查了,可千万不要把他拖下水。
邱意明也没听下去兴趣,吧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电话后,他双手支撑额前,很久都没动一下,从一个部队营级转业干部混到现一省之长,他怎么可能是清白。
也正是因为他暗地里累计东西够多了,才敢还等着中央调令时就要和张玲玲离婚。
他拿过外套,走出办公室,直接乘电梯去车库拿车。
他这个级别,早配有专职司机,他今天亲自开车,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他去哪里。
坐进车里后,他拿出手机,关机卸下电板,抠出旧卡,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张手机卡装了进去,再次按上电板,开机,然后翻出其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就接听,声音虽然是职业化,却非常清脆好听,“你好,我是傅歆。”
“傅歆,是我。”邱意明抓方向盘手蜷缩起来,依稀可见发白骨关节,“我有事找你,能见个面吗?”
傅歆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地方?”
邱意明说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他驱车出了车库,门口站岗武警看到是他专车,双腿并拢,抬起右手对他行了个很标准军礼。
邱意明这个人高位多年,对人,尤其是对一般民众,那都是和蔼客气,唯独今天,像是走神般,眼睛恍恍惚惚瞟过武警,目光空洞,什么反应也没有。
……
看傅歆接电话侧过身子,张奇就猜到是谁打来,看她应下来,心里不放心,再怎么是亲生骨肉又怎么样。
人一旦疯狂起来,有时候还不如动物。
傅歆捏着挂断手机,开始找借口,她要去见邱意明,又不想让张奇知道,用什么样借口,才能把身边比猴子还精明人支走呢。
车开到一家百货公司门口时,傅歆挺不好意思指指车窗外,“那个,我要去一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