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比斗的空地,其他地方都是教学楼。因为竞剑大赛即将开始,学院里基本上没有学生在了,偶尔能见到一些修为不低的老师在走动,但最多的还是从皇家派出来的侍卫队。
祁凛隐藏身形,躲在了守卫最严密的那座阁楼边的树上。
杜阮廷从他的衣领里钻出一颗鹌鹑蛋大的蛇头,顶了顶祁凛脸上的面具,语气不怎么好地道:“你就不能把这个面具摘了吗?”
祁凛抬起右手,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蛇头,道:“哥哥是看了生气吗?”
杜阮廷避开他的手指,道:“不是生气,只是有点想杀人。”
祁凛:“……”
他叹了口气道:“哥哥,请忍耐一会儿吧,这个面具是我炼制出来用来隐匿修为和气息的,否则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有可能会被发现。”
杜阮廷凉凉道:“以你的能力,还会被发现吗?”
“当然不会,”祁凛想都没想,“但还是保险起见吧。”
杜阮廷无言以对,有些不开心地钻回了衣领里。
祁凛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突然轻轻拍了一下衣襟的位置。
杜阮廷个头太小,饶是祁凛力气小也把他拍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猛地从他衣服里窜了出来,用微凉的蛇信子挑衅般地碰了碰祁凛的下巴。
祁凛只感觉下巴一痒,低头就见到杜阮廷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竖瞳,略带愤怒地看着自己。
祁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为了什么发脾气,顿时哑然失笑:“抱歉,哥哥,下次我会轻一些的。”
杜阮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半晌又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想了一会儿便不想了。
“你叫我做什么?”
祁凛道:“我是想和哥哥说,这座阁楼的二三楼都没有人在里面巡逻,过一会儿我就冲过去,把哥哥在窗台上放下,顺便引开那些守卫,哥哥便可以趁机在阁楼里寻找一下冰炎双生莲的下落,你看如何?”
杜阮廷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如何来接我?”
祁凛想了想,道:“我过半个时辰再回来一次,到时哥哥就等候在我将你放下来的那个窗台上。”
杜阮廷表示同意。
祁凛将杜阮廷捧在手心,看准时机,从树冠中一跃而出,在那些侍卫反应过来之前就落到了三楼一扇窗户的窗台上,将杜阮廷往下一放,又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便立刻转身离开。
守卫在祁凛出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只看到两道黑色的残影一晃而过。侍卫队长立刻叫了起来,召集了近三分之一的侍卫一同朝祁凛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杜阮廷早就趁着混乱的空隙,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了阁楼。
皇家学院的这座阁楼似乎是用来放置那些珍贵的但并不怎么常用的物品,里面藏品不多,而且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偶尔才会派人来打扫一次。
杜阮廷化作上人下蛇的模样,又从储物格里取出了一套衣服披上。
三楼只花了一炷香就翻遍了,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杜阮廷立马转战第二层,这下连找都没有找就发现了冰炎双生莲。
冰炎双生莲被养在了一个虽然有些浮灰但仍旧难掩精致的青花瓷盆中,阵阵灵气从不断从莲花中逸散而出,一靠近,还能感觉到寒气和热气同时扑面而来。
杜阮廷单手一挥,便将冰炎双生莲纳入了农场之中。
鉴于莲花不是被采摘下来而是养殖着的,杜阮廷干脆将整朵花连带着长长的根和泥土都放入了农场边上的灵泉之中。一接触到灵泉,冰炎双生莲的寒热之气一下子浓郁了起来,连丛林里的那些小毒虫毒物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杜阮廷十分满意,将意识从农场中退了出来。
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杜阮廷眼神一凛,迅速将身上的衣服除下放好,化作一条小白蛇游到了角落里藏好。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蒙面人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
杜阮廷脑袋一动,忽然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黑衣人在二楼翻找了一番,最终在之前的那个青花瓷盆前面蹲下了身。
他看着空荡荡的瓷盆,水中有些浑浊,还有些细小的泥土翻滚着,显然是刚被人取走里面的东西不久。黑衣人的眼神变得有些气急败坏,他猛地拉下自己脸上遮掩的面巾。
杜阮廷瞳孔猛缩。
这人……
是当初和任惠私会最后却把她给杀死了的黑衣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是什么人?
杜阮廷下意识地吐了一下蛇信,黑衣人呼吸一顿,立刻朝杜阮廷藏身的未知看来。
杜阮廷暗道不妙,将细长的身体更加往脚落地缩了缩。
黑衣人从地上站起,刚往杜阮廷这里迈了一步,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哎,人追到没有?”
“怎么可能!那人实在是太快了,也不知是那个气灵境的高人闲着没事干跑来这里。”
“你管人家做什么,只要东西没丢……真的没丢吗?”
“你不确定就上去看看呗,上头也没说阁楼不能进。”
“那好,我去看看,免得到时候丢了东西还不知道,反而被怪罪。”
这几人说完话,就听到一阵不怎么整齐的脚步走上了楼来。
黑衣人原本还想看看角落里藏了什么,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