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导演发话说:“大家好好砸,好好演,争取一次过。”丁柏闲闲围观俩导演,想这真是一对抠搜惯了的。旁边谭岳眼神放空,悠悠给了个注解:“因为要砸大提琴啊。”
焚琴煮鹤,莫过于此。群众演员喊声震天地涌入小四合院,挺拔的银杏树下,人潮如涌。竹芝倔强不肯后退,不愿意让他们进屋。傅思站在她旁边,神色茫然而凄怆。
“竹芝,地富反坏右,你是黑五类的女儿,现反老右的妻子。我们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你以为你逃得过今天,就躲得了明天吗。”
灰衣制服红-袖标的人拽着竹芝的头发拖到一边,让她跪在地上,上了剪子就想绞她的头发。竹芝激烈地吼叫,挣扎,反抗,手臂被剪子划出了鲜血。
傅思在院中颤抖。身后堂屋里丁零当啷的声音响彻了天,书架的倒塌声,书纸的撕扯声,相框的翻砸,瓷器的碎裂声……傅思不敢回头,他朝母亲走了几步,被暴怒的人拦下。
“傅思,你的阶级立场呢,你的革命觉悟呢。他们是谁你是谁,斗不斗,批不批,划不划清界限!”
“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