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纪易又补上:花原最初杀人就喜欢用剪刀对着脑门戳洞玩,听说是模仿某个游戏人物的惯有手法。后来抛弃了无聊的杀人方式,但剪刀这种东西自然讨厌上了,不准尖锐物品对他的脑门。
“啧,你一说我才发现。”纪易捏着下巴,笑眯眯地,“心智不成熟的小鬼头是不是特爱欺负喜欢的小女生来着的?”
“诶?”
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乔木栖后知后觉。
“不过今晚为什么喝酒了?”乔木栖不解地看着纪易将劣质酒一饮而尽。纪易平时对酒没多大兴趣,偏爱摇晃着高脚杯而已。说是那副姿态最有气质,很招清纯小女生的喜欢。
纪易勾了勾嘴角:“有些要喝酒才能做的事咯。”两只漂亮的桃花眼弯弯的,眼角泛着淡淡的红,fēng_liú意味滚滚而出。
肯定又在打鬼主意,多半和楚歌有关。
十一点。
往常这个点空无一人,大家在外奋战。今天外面很安静,唯有野兽粗重地喘息声隐隐约约的。
是时候休息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乔木栖话落,唯有花原打了个长哈欠,自顾自地走掉了。其他人还是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又说:“好好休息,明早见。”
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孔,他们好像比他平静许多,仿佛一个寻常夜晚。偏偏平静到反常,五官有些失真。
“明早见。”
大家也这么回复了,可还是没人起身离开。
还应该说些什么话好呢?
乔木栖绞尽脑汁地想,架不住脑袋瓜子里空空荡荡。
加油?
不要紧张?
说什么都不对劲。
他颇为苦恼地去看沈得川,习惯性的求助。对方眉头也懒得动,“需要休息的回去,不需要就出去练。明天四点集合。”
话一出,人一哄而散。
智障才在这个节骨眼上训练,又不缺一两颗核珠。于是各自回房间,倒是纪易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跟着楚歌进房间,老半天没出去。
乔木栖和沈得川在他们隔壁。
天塌下来也要洗脸刷牙洗澡睡大觉,每天都不例外。乔木栖换了件t恤,居然还有心情想着明天可不能穿白色的衣服,否则ji-an一身血有够难看的。
“我们……”
真的会赢吗?
“嗯?”
沈得川懒洋洋地应一声。
“算了,没什么。”
“说。”
他掐一把他的腰,粗粝的手掌自发挑开衣服下摆,亲昵地紧贴在肌肤上。
乔木栖想叫他别动手动脚的,不过还是没说,往冷冰冰的男人身体靠近了点。四周黑洞洞的,他眨巴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一只手落在头上,一下一下抓着后脑的头发。也许是无意义的小动作,也可能是另类的安抚方式。
乔木栖安安静静地窝着,好久才问:“真的要和协会打了吗?”
“嗯。”
“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他怅然若失,“我没想走到这一步的。从来没想过。如果我没有跑到安全区外来,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概吧。
但沈得川只是低低地说:“那你还是个哭包。”
你才是哭包———
很想这样反驳,可惜底气不足。
“沈得川。”
他又叫了一声,如愿以偿得到回复才继续说:“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你都得带着我。”
沈得川没声儿了。
他顿时清醒过来,在黑暗中睁大双眼,“别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打起来没完没了的。没必要打就别打,保留点体力,免得被陈央智他们为难……”
没完没了的开始念叨了。
最不喜欢碎碎念的沈得川同志闭着眼睛,一下都不想应。他眼里的乔木栖是人小鬼大,永远长不大的、也天真的。
明明他冲在前面才能花最少力气。
他抱紧了乔木栖,比较希望乔木栖能说着说着自动睡着。不料对方动了动,一下压到他身上来。一睁开眼,那张清秀温润的脸近在眼前。
“装睡!”
乔木栖忿忿不平的,“你是不是心虚?不想做的事情就假装听不到,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又想甩开我是不是?”
不好意思,沈得川一个字都没往脑瓜子里去。他想,这双眼睛可真好看。从前清澈,现在还是干干净净地,好似泡过活水。一眨一眨地,又活泼又乖巧。
他不自觉地想亲一亲。
猝不及防被亲了一脸的乔木栖连连抗拒,居然也重重地捏一把他的腰r_ou_,皱着眉头,还死缠着原先的话题不放。
“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没有。
“你要是再乱来,我就——”
哭?
沈得川捉住他脸旁边垂落地发,手指绕了两圈,漫不经心地在心里想:每次说不哭,结果还是会哭到一塌糊涂。
不过哭起来挺可怜的,他百看不腻。
“要是你又昏迷不醒,我就跟你一起。”
乔木栖很用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死了,我就不活了。或者我以为你死掉了,我也不回我。就算你活着回来,也找不到我。”
什么幼稚的威胁。
还说死不死的。
沈得川不会承认身体肌r_ou_刹那紧绷。他抿着唇,意识到乔木栖多少有点成长的。不然哪有胆子拿自己威胁他,还趴在他身上?
张牙舞爪的猫一只。
“睡了。”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