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弯起的弧度近乎完美。树上的桃花蓝光大盛,比以往的时候都要亮上几分,但没以往的纯净。男子似有所悟,食指和中指伸直,凝出一小团白光,飞向那棵蓝桃树。
“哎呦,好疼。”一个着月白衫的小孩从里面滚了出来,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蓝衣人。
蓝衣人走过去扶起他,帮他拍落身上的灰尘,随后重重的在他屁股上打几下道:“小枂,下次不可再偷懒,否则被我逮到,见一次打一次。”
小孩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抱着蓝衣人的腿:“我没有偷懒,只是我努力的时候,哥哥看不到而已。哥哥,你这次别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蓝衣人蹲了下来,把手按在小孩瘦弱的肩膀上:“小枂,哥哥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经常来看你,你别见怪。”
小孩偎依进男子的怀里,哽咽道:“他们说你嫌弃我,不要我了,甚至想把我毁掉,我不信,一点都不信。”
蓝衣人脸色一变,心疼的抚摸着他乌亮的长发:“别听他们瞎说,若是我真的想毁了你,又岂会分予你半颗桃心,与你桃脉相连。”
小孩抬头,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开心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害我,他们是坏人,想挑拨我们,我这就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蓝衣人忙拉住他:“若你不想被打得半死的话,就好好回去修炼。”
小孩瘪瘪嘴,不悦地扭过头看向别处。蓝衣人牵起他的小手,笑道:“走,我陪你去修炼。”小孩立马转过头,换上一副笑脸,高兴地和蓝衣人走进树干中。
在浓雾来临的时候,傅祈便知道是幻阵即将开启,他早有心理准备,不过真待他的见到是何场景时还是吓了他一跳。一名头发蓬乱,面目狰狞的男人拖着一把染血的大刀走进他们的村子里,见谁砍谁。傅祈倒也顾不得想这么多,说时迟那时快,在那人差一点便被分成两半时,傅祈一卷袖子把那人拉到左边,推到一旁。男人一刀砍在虚空上,没有见血,愣了愣,随后更是怒狂,眦着双烧红的眼转头看向傅祈,一步步向他走来。傅祈终于想到这个男人是谁,心里也是很恼火,不退反进,一按腰带扣下他的钵雪剑与柳丰缠斗,柳丰理智全无,毫无章法的竖砍横劈,爆发力甚是强大,逼得傅祈节节后退。
傅祈抵到柱子时,余光瞧见旁边有个水盆,心生一计,侧身再次躲过他劈来的一招,柱子登时被截断,傅祈立刻把水盆的水全数泼给柳丰,哗啦一声,把柳丰从头到尾淋成落汤鸡。柳丰再次愣住,扬起满是水滴的脸呆呆地看向傅祈。傅祈一手叉腰,横眉竖目,觉得还不解气,把手中那个刚质的水盆给砸了过去,水盆在空中打了个转,正好砸向柳丰的脑袋,再次光荣的完成任务,英勇就义。
柳丰被突来的不明物给砸得天旋地转,举刀的手缓缓垂下。傅祈一个箭步的冲过去,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招呼下去,脚也往他死里踹。
柳丰痛得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捂着头弓起身子。傅祈接连在他背上狠踢几脚,才蹲下身扯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近:“看清楚,我是谁,你他妈的连老子也敢打,是活腻了不成。”
柳丰眼冒金星,好半天才模糊辨认出,于是傻嘻嘻的笑:“傅兄,你是傅兄。”
傅祈骂骂咧咧道:“傅你个头,谁在和你称兄道弟?”又是一拳打过去,咚的声响,撞在地面的头部顿时流出血来,柳丰丝毫不察觉,还在傻傻的呢喃:“傅兄,小祈儿,祈祈,我的宝贝……”
柳丰每说一句,傅祈的脸便黑了三分,待要再握拳揍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地上积成一滩血水,心里一慌,忙不迭的扶起他去找大夫。经此一闹,整个村子的人算是保住了性命。
紧接着画面跳转,月棠一身红衣霞帔,浓妆艳抹款步向他走来,勾住他的脖颈,在他颊边印上一个朱红的唇印:“傅大哥,你娶我吧。”
傅祈一时愣住,这幻境中的情景怎么都能让他一再受刺激,月棠会这样说,打死他也不信,可这感觉实在很真实。傅祈暗地里抹了把冷汗,轻轻的推开她:“月棠,终身大事岂能儿戏,你得再三思量,不可草率决定。”
月棠不依了,往下拉了拉胸前的抹胸,露出大半雪脯,纤手撩起耳畔的鬓发,媚声道:“傅大哥,我早已决定非你不嫁,你不也是喜欢我吗?我们两个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作地设的一对。以后我们告老还乡就能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田,你做饭来你洗衣……傅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过这种日子很安逸无忧。”
傅祈顿时感到头顶上飞来一大群乌鸦,哑哑的叫。他不自觉的后退几步,讪讪道:“还,还好。”月棠拍掌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傍晚,整个黯夜教都被笼罩一层喜庆的色彩,傅祈一身红衣艳艳,胸前挂着一个大大的红花,手执彩球绸带的一端,浑浑噩噩的进行三跪,九拜,六叩首,最后入了洞房。桌上摆着两支红烛,默默垂泪,衾被床幔都是朱红色,仿佛在嘲笑傅祈的无知。新娘坐在床的左侧,傅祈站在她前面不知所措,月棠这举动着实让他匪夷所思,虽然他很想与她成亲,可是真的拜了堂后,心里的某一处却还是空空的,怎么也填不满,为何会如此,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柳丰那张可恶的笑脸。
“相公,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