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们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一个身穿白马褂的人小声道:“刘兄,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着儒士服的人好奇的竖起耳朵:“什么事?是哪家的寡妇偷情,还是哪家的女儿被奸,或是谁一夜暴富?”
“都不是,而是一场血案,听说那百悦楼的芸罗姑娘死了,而且还被扒光衣服,全身赤-裸的倒在地上,脸被刮花,身上中了七剑,剑剑都穿透身体,死相惨不忍睹。”
“不会吧,到底是何人所为,为何要使如此毒辣的招数,而且还是针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女子。”
“嘘,小声点,我听说前天芸罗伺候了一位相貌不凡的白衣公子,然后芸罗像变了一个人样,不再招揽客人,整天坐在窗台发呆。结果,昨晚就一命呜呼,依我猜想,那名白衣男子和她的死肯定脱不了干系……”
穿儒士服的男子忙扯住他,眼神示意那边正坐着一名白衣男子,然后附耳道:“隔墙有耳,我们待会再说。”
“怕什么,穿白衣的人得是多,在人群中一捞就一大把,我们的运气怎会如此背,遇到杀人凶手呢?”穿白马褂的人嘴上虽这么说,但声音确实压低好多,两只绿豆眼警惕的在周遭滴溜了一圈。
楚冥域神色自然的在那悠然品茗,他内力深厚,就算是些细微的响声,他也能听得很清楚。此时白马褂的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进到他耳里,心里顿觉好笑,想他堂堂的楚冥域,行得正,做得端,也有被人污蔑为杀人凶手的时候。同时他也很好奇,那真正杀害凶手的人是谁,七剑,似乎是小师弟使的七星岩穿剑,但人不可能是小师弟所杀。芸罗姑娘确实死的可惜,虽然他和她只有一夜露水情缘,但她让他懂得了许多闺房趣事,他还是很感激她的。都说红颜薄命,青楼的女子更是可怜,或许他能做的是买副棺材,好好安葬她,不至于让她瀑-尸荒野,然后再为她报仇,算是还她一份恩情。
楚冥域在青楼和回客栈的折返间以及办妥相关事宜,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不到,可偏偏在这短短时间内,又发生了一场血案。楚冥域拨开人群一看,躺在地上的赫然是之前在客栈说闲话的两个人,同样中了七剑,他不禁把手攥紧,那凶手到底是谁,杀人不是一刀了事么?为何要如此麻烦,为什么非要冒充小师弟使用七星岩穿剑。虽然武林还没传出小师弟惯用的独门绝式,但是以后小师弟踏足武林总要被知晓的,现在来了这么一出,认为小师弟是杀人凶手?他往后将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整整十日,他一直在追查凶手的下落,也同时在寻找莫倾延。而这十日里,仍然有人离奇死亡,男女老少,岁数不限,身上中的还是七剑,想必那凶手杀人杀上瘾了。久查未果下,他决定设下圈套,耐心等待,三日后,结果那人确实来了,赤着双足,漂浮在地面上,一头贴近脚跟的墨发。楚冥域不由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待他正欲施手残害他人时,慌忙跑过去想拉住他,但那个人只是恼怒的看了他一眼,闪身飞进丛林中。
楚冥域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那个人回头的一刹那,他便认出来了,绝对是小师弟没错,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小师弟虽是调皮了点,但绝不是那种随意杀人的人。他平时最讨厌血腥,从来就没杀过什么人,甚至连剑也不愿碰一下,怎么可能会是他?这让他如何相信,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当晚,莫名的下起雨来,还伴随着闷雷阵阵。莫倾延从窗户飘进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他发白的脸色,手脚被冻得通红。楚冥域本想板着脸质问他一些事情,可是看他这样的神情,心里忍了忍,还是没说出口。然后像上次那样服侍他沐浴,烘干发丝,搂着他入睡。莫倾延许是太疲累,在他怀里蹭了蹭便很快沉入梦乡。
而楚冥域却睡不着,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眼前的人儿。白得近似透明的脸蛋,秀眉紧蹙,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黏住几缕碎发。楚冥域眼中眸光满是温柔之色,细心的帮他拨开散乱在额前的发丝,在他耳边絮叨起来:“小师弟,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大师兄经常帮你背黑锅的事,这次也一样,只不过事情真的闹大了,恐怕不止责罚入狱这么简单。没关系,我永远会保护你,在我的有生之年内。你以后要乖乖的听话,收敛自己的脾气,别再任性,动不动就杀人。圩山永远都是我们的家,无论走多远,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回去。师尊很疼你,最多只是故作严厉打骂一下而已,他也舍不得你受伤流血。其他人待你也是很好,比如,三师妹,她天天帮你梳头发;二师弟,经常抓鸟儿给你玩;四师弟,总是摆弄出新玩意逗你开心;五师妹,常常在师傅考核剑术的时候帮你出主意蒙混过关……”自小师弟进来时便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虽然楚冥域一直不想相信也不敢承认莫倾延杀人的事实,但事已至此,已经到了毫无转圜的余地。他不知道莫倾延为何要杀人,不过现在理由已经不再重要。在江湖中,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今小师弟背负那么多条人命,就算死十几次都不够。可他又怎舍得小师弟受哪怕一点折磨。那就让他来承担所有的罪孽,结束这一切。
翌日,楚冥域醒来时,旁边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嘴角再次泛起苦涩的笑意,连多待一下都不肯吗?楚冥域坐在桌前洋洋洒洒的写了整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