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昙好不容易才挤了到了帐篷前,正巧碰上巫医的小徒弟阿云从帐篷里出来。
阿云看见还在喘气儿的祁昙,愣了愣,却是冲他点点头,轻声说:“如水,和我进来吧。”
阿云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雌性,从小便和巫医生活在一起,虽说和如水的关系并不亲密,却也并不像其他的族人那样对如水那般排斥,在他看来,如水不能说话不易受孕,不过是身染疾病罢了。
至于外面所传的如水偷人的说法,阿云却是和巫医一样,半分也不相信。
这两个月以来他没见到过如水,每次巫医向有鹏打听如水的时候,有鹏也是含含糊糊地扯到别的话题上。阿云早便觉得不对劲,却是不敢和巫医提,就怕巫医一个生气就病倒了。
但他不提不代表巫医发现不了,巫医虽说年纪大了,人却并不傻,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自然是察觉到了不对。
这一次的重病不过是他和阿云之间做的一场戏罢了,说是重病,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他可以趁此机会卸下巫医的重担,交给他的小徒弟阿云,也可以趁机看看有鹏是个什么反应。
阿云对巫医的提议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他和巫医做了一场戏以后,便一直在等着如水的消息。现在在看到祁昙空空如也的手腕,阿云的心下便明了,怕是有鹏已经和祁昙和离了。
祁昙跟在阿云的身后进了帐篷,一眼便看见了正靠在床头,睁着眼看向他的年老雌性。
祁昙的眼睛猛地瞪大,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巫医没事?
第85章 原始世界里的小美人9
见祁昙怔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巫医朝他招招手,“如水, 快过来。”
阿云扯了扯祁昙的兽皮衣,把他拉到了床边。
巫医握住祁昙的手,上下打量着他, 眼眶微红地道:“苦了你了,是我眼瞎, 当时竟然觉得有鹏能好好照顾你。”
听见巫医沙哑的声音,祁昙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他摇了摇头,随即用手比划了两下。
极为熟悉他的巫医很快便明白了祁昙的意思, 他揉了揉祁昙的脑袋, 轻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凉着了,外面那些消息是我和阿云故意传出去的。我的身子没有以前那么好, 日后巫医的位置就要交给阿云了,正好趁此机会看看有鹏会是个什么反应。”
见身前的小雌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又浮现出些许不解, 巫医便向他解释, “我早先便怀疑有鹏的心术不正, 和你系红绳怕是为了搭上我的关系, 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恐怕没有错了。”
祁昙紧紧地抿着嘴唇,微长的碎发滑落在他的脸旁, 把他的表情遮去了大半。
巫医不忍看到他这副模样,把他揽到了怀里,“他和你和离了也好,你值得更好的。”
祁昙靠在巫医的怀里,没有动静。
巫医在心里叹了口气,却是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话水分有多大。他和阿云不信如水会偷人,却不代表别人不会,现在整个部族都在传这件事,恐怕不会再有人想要娶走如水了。
“不嫁人便不嫁人吧,你看我,一辈子都没有嫁人,不也过得好好的。”巫医安慰着他,“你若是不介意,日后就和我和阿云住在一起,随我学习医术。阿云当了巫医以后,定然会有些忙不过来,你就去做阿云的帮手吧。”
祁昙的身子僵了僵,他抬头看着一脸慈爱的巫医,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祁昙的归宿就这么定了,好在巫医的帐篷足够大,再多加一个小隔间后,专门接待病人用的大隔间依旧够用。
部落里关于巫医不行了的消息逐渐淡去,阿云告诉大家巫医大病了一场,虽然保住了性命,身体却大不如前,便就此将巫医的位置交给了他。
祁昙白日里就待在巫医的小隔间里,和他一起认着各式各样的药草,就这么过去了三日。
这天早上,祁昙挎着巫医专门准备的一个小篮子,和其他的雌性一同前往了后山。
不过这一次祁昙却并不是去采摘野果和野菜,而是去采一些山脚下能见着的药草。
一路上那些雌性们依旧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他,那目光比以前似乎要更加让人难受一些,但祁昙却丝毫也不在乎,依旧自顾自地挎着篮子走在人群的最后方。
等他们到了山脚后,祁昙便开始辨识那些他以前不曾注意过的植株,不远处的雌性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他隐约听见一个雌性问着,“今儿个怎么没见着阿素?”
“咦,你不知道吗?”另一个雌性惊讶道,“阿素昨天和有鹏去牵红绳啦,今天有鹏怎么可能会放他出来呀。”
“有鹏不是和如水牵了红绳吗?怎么又和阿素去牵了?”还不等别人回答他,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知道了,定是有鹏不要如水了吧?要我说啊,有鹏能等到现在才和如水和离,当真是人太好了,你说还有哪个雄性会这么照顾雌性?更何况那个雌性还背叛了他。”
周围的雌性一片附和,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身材瘦小的小雌性身上,带着满满的讥讽和不屑。
祁昙的身子僵了僵,迅速地整理完这一片的药草,跑到了另一头去。
回到部落里以后,祁昙微低着头,提着装满了新鲜药草的篮子,朝巫医的帐篷快速地走去。
谁知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他的胳膊却突然被人拽住了。
“走这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