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纲道,又撇了眼屋内,听着林苏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面无表情道:“晏大夫治不了疯病。”
说完就走。
甄平站在原地,“什么疯病啊?不是在咳嗽吗?应该是风寒或是上火才对吧?”
“赶紧跟上,等下宗主该等急了!”
“哦,就来——黎纲,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觉得林苏应该是风寒或者上火,疯病的症状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我之前有……”
甄平说着说着,却见黎纲阴恻恻地盯着他看,不由得停下,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从现在开始,到我们从宗主那儿回来,你都不要说话了。”
……
林苏毫无心理压力地坑了甄平和黎纲一把,趴在窗台上目送他们远去之后,又跑回床上待着。
“唉,宗主今晚肯定得发脾气,我才不去找骂呢!”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吓!”
林苏转过头,一边拍着心脏,一边急喘着气,“晏大夫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
“哼!”
“……晏大夫我今天没得罪你吧?”
“你不该装病。”
林苏眉间一跳,又听晏大夫继续说:“老夫自诩天底下就没有我医不了的病人,可你却装病,装病的人我永远救不了,你这不是在砸我的招牌吗?”
林苏:“……”
虽然林苏装病躲过了梅长苏的教训,却阴差阳错地被晏大夫给训了一顿。
这就是所谓的逃不掉。
而且,如果让林苏选择的话,他宁愿去见梅长苏。
因为宗主每次要教训他,都会在最后关头不了了之,而晏大夫——林苏深深地叹气,他想,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晏大夫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希望最近他不要生病才好。
……
宁国侯府,雪庐。
“林苏病了?”
“是。”
梅长苏笑,将手中的书放回桌上,淡淡道:“可我怎么听说,他明天还要去郊外游玩啊?”
黎纲选择保持沉默。
正主不在这儿,梅长苏也不好迁怒于他人。
于是又转回正事。
“今天的事我已经听景睿和豫津说了,是你们做得不妥当,提前暴露了身份,但幸好只是景睿和豫津,他们都不是会四处宣扬的人,所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然后语调突变,梅长苏冷冽的眸扫向黎纲和甄平。
“但是你们在金陵城中也敢大张旗鼓地出现,还在街上追着跑,这就不是不小心的问题了。”
“宗主教训得是,黎纲知错。”
黎纲跪下,甄平也随后跪下,跟着念了一句。
“甄平知错。”
“嗯。”梅长苏应了声,然后就让他们起来了。
“甄平先回去,继续看着林苏,别又让他出去鬼混。”梅长苏道,“黎纲留下,我有事要交代。”
“是。”
“宗主,明天林苏要跟萧公子和言公子出行,不知是否要阻拦?”
“不用,他都答应人家了,就随他去吧。”
“那……是否要属下跟着?”
梅长苏抬头看他一眼,轻飘飘的,“不用了,他虽没有分寸,景睿和豫津还是有分寸的。”
“是。”
甄平走后,黎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宗主,林苏心性尚未成熟,难以管教,不如,还是让他回廊州吧?”
“不用。”
“可他现在不仅与萧景睿言豫津两人交好,还经常跟谢弼穆青等人出入成双,宗主所谋之事又是极为隐秘之事,我怕再留他在金陵,会坏了宗主的大事。”
梅长苏只是又拿起书,翻了下一页。
又隔了会儿,淡淡道:“成语用错了,出入成双不是用在这里的。”
“宗主……”
梅长苏放下书,轻捏自己的鼻梁,道:“他还很年轻,自然坐不住,喜欢四处走动,而景睿几个又与他年龄相仿,会走得近些,也是正常的事——但林苏也还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你放心,他留下,对我的计划没有影响。”
“宗主……”
“好了,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滨州侵地案的事。”
“……是。”
“夏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京?”
“快的话,应该明天能到,不过,根据得到的情报,夏冬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麻烦?”梅长苏浅浅笑着,语气飘忽,“誉王忍不住了想要灭口了?”
“不止,追杀的人里面,好像还有天泉山庄的人。”
“太子?”梅长苏皱眉,片刻后食指一动,哼笑道:“夏冬怕是顺着原告,查到天泉山庄了。”
黎纲想了想,问:“宗主可要将那次出手阻止双煞帮的行动掩盖掉?”
“不用,有时候太干净了,反而惹人怀疑,就这样吧,而且,我当时可没跟那对老夫妇有过任何的接触。”
“是。”
……
夜深人静,林苏躺在被窝里数据情的进度。
今天他看到了卓青瑶,说明夏冬已经落实了庆国公的罪证,甚至已经快到到达金陵了。
如此,滨州侵地案算是已经尘埃落定。
不管这件案子梁皇想要交给谁去审问,誉王手里的庆国公,都算是彻底保不住了。
庆国公是誉王手里的军事势力,梅长苏首先把誉王手里的军事势力减除,就彻底斩断了誉王想用军事斗争方式夺取太子之位或是皇位的道路,而只要誉王不走军事斗争的道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