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很有目的地跟萧景睿成为了勾肩搭背的好盆友。
“飞流!”
一道影子从半空掠过,似乎有些慌乱,飞得低,速度又快,生生撞飞了林苏搭了半天的小帆船,各种形状的木块和零件散落在地。
“这是怎么了?总这么一惊一乍的!”说着,林苏连连摇头,蹲下身子拾起木块,依旧不忘絮絮叨叨,“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小飞流调-教得稳重些,这蔺晨一来,马上一夜回到解放前!”
能让飞流这么慌张的,除了那位少阁主,还能有谁?
不过,蔺少阁主都来了,这北燕的六皇子,怕是已经成为太子了吧。
那么,萧景睿也该过来了。
记得,随行的还有言豫津。
言豫津这小子就是个乐天派,整天乐呵呵的,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可偏偏,又好像精得要命,嗯,说起来,跟纪王爷还有几分相像,当然,言豫津的段数就没有纪王爷高了。
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儿嘛!
嗯,那么。
林苏支着下巴,认真思考,他现在是去找梅宗主呢?还是去找萧景睿呢?
“飞流最近越来越不乖了,”蔺晨苦着脸跟梅长苏抱怨,“我刚刚要摸他的头,他二话不说给了我一脚然后就溜了,怎么这么不可爱!”
梅长苏倒茶的动作一顿,无奈地摇头叹气,“谁让你总要戏弄他,他不提防你提防谁?”
“哦,飞流的头,就林苏能摸,我就不能摸,是吧?”蔺晨用力拍了下桌面,梗着脖子,“凭什么啊!”
“谁告诉你飞流肯让林苏摸他的头了?”
“我、我听厨房的小翠说的啊……”蔺晨看着梅长苏,迟疑地开口:“难道竟不是这样?”
梅长苏扫他一眼,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可蔺晨就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鄙夷的意味。
这、这都什么世道这是!他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竟然被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给鄙视了?
“你还不服气?”梅长苏忍不住笑了,倒了杯茶水塞到蔺晨手里,这才慢慢道来:“林苏喜欢飞流,有事没事就去闹他,飞流刚开始还讨厌他,不愿意跟他玩,但林苏这人对孩子挺耐心,也懂得拿飞流喜欢的东西讨他欢心,久而久之,飞流这才肯跟他相处。”
“至于你说的摸头什么的,那就过了,飞流的头,可是只有我能摸的。”说到最后,竟有些骄傲,还挑衅地看了蔺晨一眼。
蔺晨就当那最后一句话没听到,他纠结的是另一件事。
“你说林苏对飞流好,我也对飞流挺好的啊,怎么不见飞流对我亲近,我主动亲近他,他还要死命地逃?”
“就你还这样还是对飞流好呢?”
“怎么了?”蔺晨不服气,挺了挺腰背,“我对飞流一直很好啊!”
梅长苏哼了哼,万分不屑的样子,“得了吧,你整天就知道欺负飞流。”
房梁上的飞流也把脑袋露出来,气呼呼嚷道:“欺负飞流!坏人!”
“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当初还是我救的你呢!”蔺晨算是被气乐了。
飞流根本不理他,甩了甩脑袋,又把头缩回去了。
蔺晨只能转战梅长苏,可还没开始控诉呢,人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又把他堵住了。
“咳咳,林苏呢?都到了这么会儿了,怎么不见人影?”
梅长苏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颤,竟差点拿不稳茶杯,但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浅酌一口清茶,缓缓开口:“应该是出去找景睿了吧。”
“你真打算跟萧景睿和言豫津那两个公子哥进城?”蔺晨问。
梅长苏浅浅一笑,颇有点运筹帷幄的感觉,“跟他们一起,合适。”
“得,你觉得合适就成,”蔺晨摆摆手,一副不想再管的模样,但又忍不住婆婆妈妈,“你那些破事不适合我,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别让我白费那么多灵丹妙药让你活到现在就成。”
梅长苏笑弯了眼,很乖顺地点头,“好。”
蔺晨这才满意,眼珠子一转,又问:“诶,那个叫林苏的,不是说要帮你吗?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不怎么上心啊——我可听说了啊,那小子,跟飞流玩的时间都比在你跟前的时间长!”
梅长苏不介意地笑笑。
“在我跟前多无趣啊——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爱闹腾些也是正常。”
喝了口茶,想想,又补充道:“他跟景睿他们也是年龄相仿,共同话题也多些,自然常待在一块儿。”
蔺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有些扫兴地撇撇嘴,低头喝茶去了。
廊州城中。
林苏与萧景睿和言豫津顺利会合。
林苏往集市方向走,远远就看到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个招摇的公子哥,言豫津正停在人摊前,借着买东西的名义调戏人小姑娘,萧景睿在旁边看着,连连摇头,频频催促他快些离开。
得,这两人,够显眼。
林苏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贼贼一笑,暗搓搓地就压着脚步声往萧景睿身后挪。
“嘿!”重重一下,狠狠拍在萧景睿的背上。
“林苏?你怎么来了?”
林苏拍得手疼,萧景睿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还一脸兴奋地拽着他问为什么他会在这儿,林苏瞬间就觉得不平衡了。
“没劲。”
也是,他半点武功没有,但人萧景睿,好歹也算是少年英侠……
“我记得你信中说今天能到廊州,就出来跟你偶遇。”
林苏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