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咬了咬下唇,歪头:“……赏梅?”
梅长苏看了他一眼,点头:“是。”抬眼,又见林苏双眼放光,神情激动,顿时一阵无语,“你待在家。”
林苏瘪了下嘴,“我也想出去玩……”
梅长苏拿起大袄,回过头,无情道:“待在家好好练习书法。”见林苏颇有微词,又道:“前日我看了你和飞流的功课,你的书法……”梅长苏深深地看了林苏一眼,“比飞流的还要差。”
林苏:“……”生无可恋脸。
宗主你要知道在我们天-朝,有一种笔,叫签字笔,还有一种输入法,叫拼音输入法。
梅长苏向前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又转身,深深地看了林苏一眼,不容拒绝道:“你在家好好练习书法,回来我要检查。”
林苏:“……”死鱼眼。
“宗主,放下那块玉蝉,让我来!”林苏突然爆发一声怒吼,并且身体做前倾状,像是要扑过去似的。
梅长苏被这一嗓子嚎的,差点踩不稳摔下去,幸好扶住门檐,这才堪堪停住,不解地回头看向林苏,“你又怎么了?”
“我我我我……”
事实是,林苏“我”了大半天,还是没说出什么。
梅长苏深深叹气,“跟霓凰郡主约定的时间到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你在家,好好听话,玉蝉会给你的,别急。”
林苏:“……”我不是想说这个啊宗主!
眼看梅长苏就要出门,林苏一个着急,完全不经大脑思考的,就“蹭——”地飞扑到梅长苏背上,向树袋熊抱树一样,死死抱住梅长苏。
——妈蛋要是真等你回来再说就晚了啊!
梅长苏:“……”
这、这、这似乎热情过火了……吃不消啊!
“宗主!我拿着玉蝉去灵隐寺请周老先生吧!”
“嗯……啊?”
林苏松开梅长苏,又跑到梅长苏面前,抓住他的手,红光满面,神情激动,“宗主别麻烦穆青了,就让我去吧!”
“呃……”
梅长苏觉得他从林苏脸上看到了无数个“让我去吧”,瞬间有些头昏眼花,但态度坚决,“不行。”
林苏:“……”委屈脸。
梅长苏不忍直视,撇过头,道:“这几天你好好练书法,在没有进步之前,别想出去玩。”
林苏:“……”晚—娘脸。
梅长苏抿抿唇,犹豫着伸出手,碰了碰林苏的头发,“乖,听话。”
林苏面容一阵扭曲,“……我不去玩,就去请周老先生而已……不然……我跟着穆青去?”
梅长苏眉间一跳,“你就那么想见周老先生?”
林苏一听就知道有戏,立马使劲点头。
梅长苏缓缓一笑,道:“明天我送周老先生离开的时候,你可以跟着。”
说完,梅长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苏:“……”尔康手。
请周玄清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但幸好最好还是赶上了,朝堂论礼,誉王胜利。
誉王胜利,直接的后果,就是太子的礼部大换血,其中,陈元直首当其冲。
林苏亲眼看着梅长苏把那块写着“礼部”的木块放进炭火中,然后火舌舔噬它,灼烧它,那木块,很快便化为灰烬。
成功拿下太子的礼部,但梅长苏……似乎并不开心。
林苏一脸惊悚地梅长苏把自己的手放进炭火中,他的表情,跟黎纲如出一辙,只不过他的反应要比黎纲快些。
“你干嘛?”
林苏狠狠拧着眉,双手包裹着梅长苏的双手,他的手要比梅长苏的手小些,不能包严实,但是小手包大手,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林苏细细检查了梅长苏的手,只是有些烫红,没有受伤,眉毛稍微舒展开,小心翼翼地给梅长苏的手吹气。
梅长苏怔怔地看着林苏,神色凄然,无比哀伤,喃喃道:“我这双手,以前也是挽过大弓、降过烈马的,可是现在只能在这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了……”
林苏动作瞬时僵住。
梅长苏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委屈,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林苏从没见过这样的梅长苏——他知道的梅长苏和认识的梅长苏,都应该是无比坚强的,死撑着绝不向命运低头的人,是一个永远不会弯腰的人。
林苏想起了那些人跟他说的话——你要告诉梅长苏,爱闹的孩子有糖吃,他应该学着多为自己考量,才会幸福。
微凉的唇落在梅长苏指尖,梅长苏手指一动,疑惑地看着林苏,林苏捧着他的手,低垂着眉眼,小声道:“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这就是宗主你现在在做的事情。”
梅长苏愣了片刻,然后长臂一揽,将林苏抱在怀里,头搁在林苏肩上,双眼紧闭。
林苏任他抱着,几次握拳,最终卸了全身的力道,双手放在梅长苏背上。
黎纲看着他们,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朝堂论礼之后,周玄清随即离京,梅长苏本就决定,要在城外见周玄清一面,因为之前说好了的,所以林苏也跟着去了。
周玄清虽然年迈,头发花白,却精神奕奕,满脸红光,声如洪钟,看上去,身体十分健康。
梅长苏和周玄清在谈话的时候,林苏就目光灼灼地看着周玄清。
如此肆无忌惮,怎可能没有察觉,临了,周玄清疑惑地看向林苏,“这位小友,可是有话要说?”
林苏眼睛一亮,没察觉梅长苏的眼色,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