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疼痛从指间蔓延至心脏,他痛恨极了军科所研制的这些刑讯工具,哪怕是让他被一下子电成焦黑肉干也行啊,非得弄这种疼痛清晰蔓延的鬼东西干嘛!正想着,手臂被刺入针管,他知道这是在注射药剂好让他保持神智清醒,更保持痛觉的敏感度,真尼玛疼啊,阿瑟紧紧咬着嘴唇,不适地企图扭动身体逃避,都是徒劳,到底为什么遭这个罪!
格林有些意外地看着阿瑟的反应,吩咐手下检测仪器,对一旁表情严肃的伊登说道:“有点反常对吗?这不是一个平民该有的承受力,他太冷静了。仪器没有问题,现在要继续吗?还是换种方式,如果他是敌国训练有素的间谍,恐怕就要用另外的程序了。”
伊登若有所思地盯着台子上的阿瑟,说道:“不,先做忠诚度测试,我要一个结果。”
好吧,这些对话阿瑟是能听到的,他睁开眼睛扭头瞪向伊登,喉咙里闷闷地发出几个音节,伊登瞧见,吩咐道:“让他讲话。”
阿瑟没想到口塞就这么被拿下来了,一怔,脱口而出道:“我要去厕所。”
曾经作为联邦最优秀的军人,这点程度的疼痛虽然难受了点,不过离阿瑟的上限还有一点距离,所以他现在最迫切的需求,不是求饶以减轻疼痛,还是……想小便啊!他是多么体面的人,游走于上流社会的阿瑟·米尔,要是忍不住小解,这么没有尊严的事情,天理难容啊!
全屋子里出现片刻静默,格林几乎是变了脸色,他看向伊登,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伊登面无表情地盯着阿瑟,下令道:“继续。”
阿瑟郁闷坏了,大声嚷道:“我身为联邦公民的人权呢?伊登·奥斯顿,我要起诉你!”
仪器继续运作,阿瑟被突然地疼痛刺激得闷哼了一声,就在他准备继续骂两句的时候,伊登突然转身出去了。
哦,伊登出去了。
伊登·奥斯顿,我们未来伟大的君王陛下,转身就出去了,走得那么潇洒利落,不带走一片云彩。
至于他突然出去的理由,大概是这位神明英武的君王永远不会提及的秘密。没错,作为一个对那方面一直冷感的人,刚才看到阿瑟扭动腰肢的时候,突然,很意外地,就那么没来由地……硬了。
好吧,伊登承认,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流连在阿瑟被绑缚至泛红的手腕脚腕上,跟他之前猜测的一样,那里的皮肤白莹莹的,早就因为束缚而变得红艳一片,至于身上的肌肤……伊登回想着,觉得很冒火,那个该死的低贱的家伙,是不是故意要扭来扭去,他也用这招去勾引别的男人吗?再配上若有若无的隐忍□□,伊登很怀疑自己刚才是参观了一场审讯,还是参观了男j秀。
伊登回到自己屋子,想了想,继续打开了监控器,好吧,看到屏幕中的那个人,本来已经平息的小伊登大人,一下子又睡醒了。这种陌生的,不受控制的感觉很叫伊登抓狂,他关掉监控,决定不再受干扰。
不过,就在伊登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突然想到阿瑟之前说过的话。
那家伙说他的“真爱近在眼前”,再加上刚才自己的生理反应,伊登又想起自己妹妹渲染过阿瑟在婚配方面的特殊才能,几件事情联系起来,逻辑清晰,足够构成合理的推理,凡是有点智商的人就可以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伊登一想到这个答案,简直要不顾形象地翻个白眼了,难不成这个阿瑟·米尔,是他注定的那个人?
伊登无语地摇摇头,怎么可能,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大概想多了。不过……伊登不能否认,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对什么人起过反应了,医生说他是天生冷感。好吧,他承认,自己压根没对什么人感兴趣过。
伊登·奥斯顿将军在短暂的困扰之后,将阿瑟·米尔这个人扔到了脑后,他还有很多重要得事情去做,这点小事,顶多算是将军大人的娱乐消遣,转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一个星期之后,等格林将那份检测报告呈交上来的时候,伊登还是又意外了一次。
厚厚的一份报告书,在最后的结语页,写道:“阿瑟·米尔,在测试过程中表现出了极为罕见的、坚定的忠诚。”
亲自过来提交报告的格林很是为难地说道:“全部程序都走了下来,阿瑟被折腾得不轻,他对于疼痛和药物确实承受度比常人要高,不过,根据综合分析,他的忠诚度是值得信任的,除非,这套军科处的测试程序本身存在漏洞。奥斯顿将军,请您指示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伊登翻阅着报告中的各项数据表格,手指习惯性的缓缓敲击着桌面,而后说道:“带他来见我。”
阿瑟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星期,就算是他前世再怎么训练有素,现在的体格毕竟不是那个健壮的护卫队长了,他这个看起来柔弱的身体,几乎要扛不住那些审讯了,就在他极度悲愤,将要彻底昏死过去之时,那些仪器突然都撤走了,还有人给他套上了宽大的白色袍子。
接着,阿瑟被带到了伊登面前。
伊登坐在黑漆漆的转椅中,隔着宽大的书桌,盯着眼前摇摇欲坠的阿瑟。一个星期的测试,让原本就苗条的人更加消瘦,不过伊登并没有生出可怜之意,因为他看到了阿瑟明亮的眼睛,确实是很坚定的目光,没有因为遭受刑罚而黯淡,反而更加深沉明亮,像是隐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伊登打开了墙壁上巨大的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