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他偷来的那八年缱绻时光。
在公路上急速飞驰的面包车不知道被进行了什么暗箱c,ao作,竟然一路畅通无阻。
连查酒驾和无证驾驶的都愣是没遇上一个。
赵宁不由暗自感叹自己的人品气运实在是…不敢恭维。
绳子的捆绑一看就是非常专业的‘杀人越货’惯用手法,这群人当真不是临时抓来凑数的乌合之众。
至少不全是。
因为这群人,质量明显参差不齐,良莠不济。
面包车下来的那个领头人物,和在便利店一路追进死胡同的那几个,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那个会假借路人当诱饵的计谋,明明就专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因地制宜不算,还掺杂了幽暗曲折的人心。兵法里的虚实相生被运用到这上面,也难说不是一种可惜。
而那个李老四,无论言谈举止,都着实…差强人意。
像是为了验证赵宁的猜想,下一秒,这辆原本就以抽风形象登场的车再次发作了起来。
颠簸着猝不及防的被迫加速中,赵宁在小心翼翼活动手臂避免不过血带来健康损伤的同时,还要c,ao心这辆空长了一颗跑车心的面包车会不会带着他一起车毁人亡。
不要这么不自量力学人家跑车玩漂移了可以吗,算我求你了,面包车兄。
整辆车身对外玩着生死时速,车厢内部也在如火如荼地上演着刀光剑影的短兵相接。
车内除赵宁之外,还有包括司机在内的七个人,七个男人。副驾驶坐着那个领头的,后面被改动过的面对面座位上统共坐了五个人。
然后那五个‘看守者’中,有两个猝然发难,电光火石之间就匕首控制住了另外三个。身手格外矫捷,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以少胜多了。
面包车前头,副驾驶上的领头者也架了把仿佛军刀的锋利刀具在司机的脖颈动脉处,像是只要这掌握了全车人性命的司机先生但凡有些许不配合,立马就会血ji-an三尺、命丧当场。
司机在领头人的威胁之下,猛地拐上了高速上的另一个路口,后面跟着的李老四所在的车压根没料到这种变故,有人直接探出了车窗在高声骂喊。
面包车司机终于战战兢兢地结束了漂移,只可惜没平稳两秒,就紧接着进入了猛然加速的状态,风驰电掣呼啸前行。
实打实地把这破旧面包车当成了一辆跑车在开,要不是马力实在有限,估计还有起飞的念头。
后面的李老四当然不甘示弱,跟着拐了弯全速追击着。
我有这么重要吗?
赵宁冷淡地看着这瞬息万变的内讧,当真不知该喜该忧。
究竟是谁玩了这么漂亮的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按照季远的说法,李老四应该是李三那一伙的。那面包车上这三个‘j-i,ng英劫匪’,是李隶的手笔,还是李严修的人?
面包车连同车上的四名败者,在高速路的一个出口被遗弃,‘j-i,ng英们’把赵宁带上了早在路边等着的一辆高配车上,须臾扬尘而去。
李老四连汽车尾气都没吸到一口。
领头的那个亲自给赵宁解开了上的绳子。“赵先生,多有得罪了。”
赵宁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说话。紧接着,对方递过来了一瓶水。
递水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在递过来之前还十分体贴地帮他拧开了瓶盖。
我看起来这么废柴这么弱柳扶风吗,还需要被你当成姑娘对待?
赵宁实在无力吐槽,接过水喝了一口,轻声说了句“谢谢”。
高配版的‘押解车’很快又重新上了高速,自此开启了日以继夜的兼程赶路,除了在收费站休息区等地方略作了些许停留之外,一路披星戴月,风雨无阻。
领头的男人一路上对赵宁称得上是十分客气了,不仅囊括了拧瓶盖、拆食物包装、护送着上洗手间等亲力亲为的鞠躬尽瘁,甚至十分体贴地顾虑到了沿途可能会出现的无聊,问他需不需要提供听音乐服务。
赵宁一直扮演着配合度最高的囚徒,连试图搭话套消息的行动都没有,更遑论逃跑。
在这无比诡异的友好和谐之下,赵宁终于被押解到了目的地。
似乎是位于a市边缘郊区的某栋别墅里。
他到的时候是傍晚,落日熔金,他一进门就被带到了别墅二楼露天阳台上那个的男人面前。
一个面容酷似他爱人的男人。
李严修。
赵宁只用了一秒便猜出了他的身份,然后知道了这就是‘黄雀’先生。
夕阳的余晖打在李严修西装革履的后背上,而他本人的面容y-in暗在背光的这一侧,明灭起伏。
一样的棱角分明,却是截然不同于李广穆的另一种英俊逼人。
赵宁不知道该不该,或者说该怎么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打招呼,便只是沉默地站着。
似乎彼此之间是一种极其尴尬的身份关系。
“坐。”
李严修没有过分地打量赵宁,他的目光甚至未曾聚焦。里面填满了忧郁和倦怠,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得不堪重负,喘不过气来。
赵宁对李广穆这位大哥实在抱不起好感,原先是不曾了解之下还隐约有些害怕他的出现,害怕他以嫡亲兄长的身份和自己争抢爱人。
后来则是听说他曾纵使手下打李广穆,连亲弟弟都能痛下狠手的人,那就更不可能是什么好货色了。
只可惜人在屋檐下,赵宁审时度势之后还是选择了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