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乎愈变愈大了,遥远的天边,甚至还闪着或红或白的亮光。
南书航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将她从沙滩上拉了起来,在她耳边大声喊道:“我们回去吧!快要下雨了!”
风太大,浪声也大,害她差点听不清他在喊着什么。
他下意识的拉上她冰凉的手,那柔软的触觉让他的心微微的荡起了一层涟漪,突然好想就这样拉着永远不放。这感觉,不知为何竟是如此熟悉,就像跨越了千年,终于等到有了这么一天。
可她却在醒悟过后,悄悄的将手收了回来。
他的掌心虽然落空,但好在他已替她握上车门,从而掩饰他神情忽然现出的尴尬。
“上车吧!”他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抚着裙摆朝里坐去。
一路回去,车内依然唱着五月天老旧的歌,不过这次,风千雪却倚着车窗睡了。那静怡的睡脸映在了他的眼,他深深的看了又看,只愿能将那睡颜牢牢的印在心中,永不磨灭。
回到家时,南父南母看到了睡眼惺忪的风千雪,不由疑惑的朝儿子望了一眼。
“我带她去海边散了散心,没事的,她就是有些累了。”南书航向他们解释。
等风千雪一去洗澡,南母便拉着儿子在一旁问到:“有没有带她去医院?她精神……没问题吧?”
南父也向他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似在等待他的答案。
“哪有什么问题,她就是觉得自己父母不在,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才刚从国外回来多久,还没相处几日就这样失去父母,谁受得了?”南书航拍了拍父母的手背。
南母想想,也点了点头,“哎,终究是我们欠她的,如果我们不在那天约他们见面,那该多好?”
“不过,那订婚,我也觉得太快了。她刚失去父母,都还没从悲伤缓过神来,让她那天如何笑?”南书航趁机也提到了订婚的事。
南父却在皱眉,“但是请帖都发出去了,酒店我们都帮你们定好了,这要是临时取消,还真有些说不过去。”其实,就是面子上挂不住的意思。
“是啊,书航。你爸爸他可是还请了很多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啊!我们也打算那天让你在我们公司员工的面前露一露脸,好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太子爷长的什么样呀!”南母也附和了一句。
“所以,除非她真有什么问题,这个订婚,还是得照常进行。”南父下了死令。
南书航忽然沉默了,静静的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风千雪洗完澡出来,大厅已是一片漆黑。
如今住的这屋子,是这两天他们才刚搬进来的。南父新买下的一套复二层别墅,说是给他们做婚房用。
平时若是没什么事,南父南母都会早睡。前几日,南书航发现她有自杀倾向,让他不得不天天和她同睡一房,她在床,他在沙发。搬到这后,或许是因为楼层低,他倒是对她放心不少,也便不再和她同房而睡。
她对他很是感激,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那不如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至少,他也是他。只是他不记得曾经和她发生的事,没有了那段让她此生难忘的回忆。
才在床边坐了一会,窗外就响起了“哒哒哒”的清亮雨声,一直在玻璃上敲个不停。
她起身朝着窗边走去,伸手刚要将窗关上,忽见一熟悉的背影在雨中大步跑着。她惊了一阵,努力睁眼看清了他。那不是南书航吗?大晚上的,才刚回来怎么又跑了出去?而且,还是在那么大的雨中。
她喊了几声,可雨声太大,他没有听见,亦是渐渐跑得远了。
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关窗回房,随手拿起一把伞,也开门走了出去。
这里的季节气候和南陵国非常相似,一过春天,雨水就像满缸似的不时的倾斜下来。洗过澡后,她只穿着一件普通的连袖睡裙,虽撑着伞站在门外的屋檐之下,但倾斜的雨滴依旧吹湿了她的面庞。忍不住,她还是打了一个喷嚏。
她等了他许久,也不知他有没有带上手机,可遗憾的是,她竟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雷声乍响,天空不时被闪电照成白昼,雨幕愈加的变得厚重起来,让她此刻更是担心着他。好不容易,她终于又看见一个淡淡的身影,从那远远的方向慢慢奔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
她看清了他!
“书航!”她撑着伞,往外奔了几步。
南书航看到是她非常惊讶,湿透的脸庞不住的瞪大双眼,而他的鼻尖却差点被雨水呛得透不过气。
“你怎么出来了?”他冲到她的伞下,替她撑过伞柄。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大晚上的,又下着雨,你怎么会跑出去?”她没答反问。
他嗤声一笑,抹干了脸上的水,这才回答:“许久不淋雨跑步了,在国外的时候,就和朋友如此的疯过一阵。”
“但这样会感冒的!况且你今天还吹了那么久的海风!”
“没事!我身体好得很!想感冒还盼不到呢!”他说着,打开门和她走了进去。
本以为,他也就是疯狂这么一天,却没想,第二天他依旧如是。
大雨可是整整下了两天没停,南书航刚回国,似乎也并不急于马上到他父亲的公司上班,于是白天待南父南母出去之后,他又换了一身运动衣跑了出去。风千雪拦不住他,也只能任由他在雨中发疯发狂。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