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雪儿,你留在这等我。”他的话语温柔如水,不再像刚才那般生硬霸道。
可她还是摇头,为什么他总要为她做出决定,而她就不能有自己的坚持呢?
她说要跟他去,她就是要去!
“若寒,我不是一个一怀孕就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你也不要把我呵护太好。这样,才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这孩子如若是健康的,怎样都不会有事。”
他心中叹气,他都软声软气的求她了,可她还是没有改变初衷。
“但那些迦兰人一旦用毒,我们可能会防不胜防。这要是被你误吸的话……”
“我嗅觉很灵,只要一点点我就会有所警觉,不会有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是我的妻,我必须得保护好你!”
“可我也想保护你啊!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保护女人,女人也可以保护男人啊!你带上我,胜利的把握才会最大!”她抓紧了他的衣襟,眼神坚定而果敢。
他听得她说要保护他,心中微动,像有潺潺的清泉从田间流过,忽然的俯身一吻,覆上她红润又柔软的唇。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气息重重包围,只能噤声任他在她口中肆虐。
不一会,他就挥手扇去了那依稀燃着的微弱烛光,将怀中的她打横抱起,缓缓的朝床上走去。
他的动作很轻,也没有压她,只用双手撑起身子,俯身低头静静看着。她的目光显得有些迷离,闪动的眼眸好比那天空明亮的片片银河,让他沉醉,也让他心甘情愿的沐浴其中,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让我去吧!若寒……”她还在不放弃的求着,不,不是求,她已经打定主意,即使偷偷跟着,也要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离开。
他凝起眉,再次用嘴堵住了她还想要说的话,而这次,是个比原先还要漫长的吻,直吻到她的唇瓣都要肿起,吻到她呼吸凌乱,吻到两人不觉情动。可他还是在剑拔弩张的那刻,收回了自己放飞的理智,只伸手搂过她的娇躯,埋在怀里,揽着入睡。
风千雪最近很容易困,而他身上那淡淡的紫荆香又让她的心神很快安定了下来,也便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进入梦乡。
南炎睿此刻却没有睡,抱着她,好像在数着时间。
这一去也不知需要多久,但他定会速战速决,以免宫中横生事端。而他此刻也有一种极强的不安预感,那潜藏在宫内的黑暗势力,那未经铲除的前朝余党,正慢慢的开始浮出水面,看似要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他得在那时候赶回来,否则,他的雪儿,必会受险!
想到这,他手臂不由更加捁紧怀中的人儿。只听她低喃一声,像是在抗议他的用力,皱了皱眉又继续睡了。
窗外的雨似是停了,可天还未亮。远处,还会偶尔闪着电光,好在雷声却是远了。
南炎睿估摸着,此时该是寅时了,正是日与夜交替之际。于是,他轻轻起身,将手从风千雪的腰间缓缓抽出。她又动了一下,他担心她会清醒,于是出手快速的点了她的睡穴。她总算安静下来,睡得格外的沉。
他点的这个穴,至少能让她稳稳的睡上三四个时辰。待她明天醒来,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他的。
掀起帷幔,他再吻了吻她湿润的唇,然后才走下了床。
“安心在这等我回来。”他和她最后道别,终于开门朝外面走去。
被雨洗过的风清爽的吹拂着他的月白衣摆,天空干净得几近透明,繁星便是那深海中闪闪发亮的夜明珍珠,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捞,然后串成项链转赠予她。
“殿下。”莫无痕此刻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见他一出门便仰头看天,不由出声提醒一句,“时间不早了。士兵们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殿下带队出发。”
南炎睿听闻随即将头低了回来,看了看四周,原来除了莫无痕,还站着一个杜芸青。
“青姨,我走以后,麻烦你帮我看好她。”
杜芸青点头,“你放心去吧!早点回来报捷,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将那花天佑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不要再对千雪有任何宵想!”
“迎娶千雪,不过是他攻打南陵的一个借口。”他淡淡的道,回头又看了身后的房间一眼,心中多有不舍。
“还有。”他又突然道,“记得派人时刻盯着那个叫冬芸的宫女,我看不出几日,那些人便会在她身边又出现一次。”
“那花婉月呢?你还找不找?我可不相信她是真的去坠崖。”杜芸青一开始就没觉得冬芸说的是真话,即便是真的坠了,那花婉月肯定没死。
南炎睿瞥她一眼,“找她何用?她既然不想留在宫内,只要她有办法,就随她去吧!猎场的后崖下面野兽众多,指不定,她如今已成为哪个野兽口中的美食了。对于她这种没用的棋子,没用的人质,我们也犯不着去管她的死活,就任她在那自生自灭吧!”
杜芸青点头,也赞同了他的话。
莫无痕突然吹了声哨,不一会,就有人牵着两匹汗血宝马朝他们缓缓走来。
“殿下,这是您的战衣。”莫无痕又将一叠好的甲衣朝他递去,那是一件非常霸气的栗金大叶连环甲,和那牵来的栗金色汗血宝马正好能天衣无缝的融成一色。
此时,只见南炎睿长袖一挥,那栗金大叶连环甲便从莫无痕的手中飞了出来,抛到半空。而他亦是踮起脚朝那展开的战甲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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