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毫不掩饰地尽数说了,目光里全是对自己的感激,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被家里宠得连一丁点儿防备心都提不起来。

邢止后来问过江烟,怎么就这么相信自己,谁知道帮他解围的自己是不是另有目的。

江烟当时笑眯眯道:“我其实一直看着你呢。当时周围那么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就只有你一个人满脸不耐地看着这边,你看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我就想你之前肯定是在想要不要管这件事,最后你出来帮我了,就肯定不是要害我啊。”

邢止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想,看来也没有那么傻。

后来他才知道,江烟并不是没有防备心,只是他的防备心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江烟说他下山前,他师父同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吃太好了,不要穿太好了,出门在外不要露财。江烟很认真地照做了,他没有进最好的客栈,也没有点客栈最贵的饭菜,更没有睡最好的房间,他穿的衣服还比平常低了一个档次。

这与他从小到大在家里过的日子相比,还真的是很俭省了。

自那以后,在邢止带着江烟四处浪荡的时日里,他每天只要一看到这个小公子,心里面就忍不住揣摩江南首富的想法。到底是为了什么,让江南首富敢把自己的儿子,还是一个从小宠到大的独子,说放出去闯荡江湖就放出去了,也不怕这毫无经验的人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幸好这个娃运气不错,遇上了自己,免于一场可能的灾难。

邢止在那边走神。江烟这里听了一嘴神阳谱后就不再想了,反倒开始思考起现下的状况来。

他道:“先不说这件事了。邢大哥,我们先把这江边的混乱给解决了吧。”

满脑子还在感慨的邢止:“……你想怎么解决?”

江烟道:“游舫熄灭的时候,我和朋友正在望江楼上。当时有羽箭破空而来,我还揣测是不是有人同我和我的朋友有仇。现在想来,应当是有人为了能够取走神阳谱而故意制造出来的混乱和黑暗。”

邢止道:“所以?”

江烟道:“所以我们现在把望江楼的烛火重新点燃应当没有危险。目前江边太黑了,这周遭人心惶惶,只有有光亮我们才能将人群疏散开,让他们回家去。”

邢止:“……好。”

他告诉了江烟这么大一个消息,结果对方毫不好奇不说,深思之后的结果竟然是幸好没有针对他们,所以赶快先点灯?!

邢止抹了把脸,无奈道:“那我去点烛火,你留在这里。我对金陵城不熟,等会儿疏散的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带着他们走一段路。”

江烟点点头,问他:“那邢大哥点完烛火还下来吗?”

邢止笑道:“点完烛火我就去游舫看看,你要是想来,等会儿可以去那里找我。”

江烟也笑道:“那邢大哥要小心,游舫上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不要轻举妄动。”

邢止笑:“这还用你提醒?你都还是我教出来的呢。”

他说完,冲着江烟摆了摆手,转身提气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后身影就没入了望江楼上黑洞洞的窗户里。不一会儿,望江楼二楼三楼的烛火都被点亮了,一片暖黄的光照下来,破开了底下的浓厚的夜色。

江边熙熙攘攘的人一看到望江楼亮了,纷纷发出一阵欢喜的惊呼。

江烟适时上前,运起内力道:“大家有灯的请赶紧点灯。”

带了夜行灯笼的人通常也带了火折子、火寸条之类的引火物,没带的便向一旁的人借。包在竹筒里的火折子和小根的火寸条传来穿去,没一会儿,人群中就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亮来,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到了灯节,江边的人都等着放灯。

江烟看着大家灯都点的差不多了,才道:“大家听我的,把队伍分一下。住在城南的站到这边来!”他喊话带上了内力,这一声中气十足,连江边最远处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个人喊着让大家分散开,令江边的人按照城南、城东、城西、城北四个方向不同住处分成四块,每块各站一队。

当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的时候,江烟刚把队伍分好。在这凉夜里,他忙得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察觉到光亮的逼近,江烟转过身一瞧,就见梁之平正站在前头,他身旁站着商宁,身后是一群举着火把的官差,江烟见过几次的宁州知府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宁州知府大力夸赞了江烟几句,便让前来的官差分成四队,带领各个城区的回去。

这来来往往间,光影晃动。商宁走到江烟身旁,微抬起头看他。江烟摸了摸他小师弟的发顶,道:“你怎么样,没有出事吧?”

商宁摇了摇头。

江烟看向梁之平道:“你帮我把我小师弟带回去行吗,我还有点事。”

梁之平跟他是发小,知道他肯定是想去查下游舫,此时闻言连问都没问就道:“可以,你小心点,早点回家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估计叔父姨母肯定都着急了。”

江烟点点头,摸了摸商宁的头,对他道:“你先跟着梁哥哥回去,要是害怕睡不着,就在床上等我回来。师兄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睡的。”

商宁没有说话。

江烟也不甚在意。他想商宁可能有点生气,毕竟自己把他撇下这么久,等回去他再好好哄他。

想到这里,江烟冲着梁之平一招手,就运起轻功纵身一跃,往游舫上去了。

梁之平拍了拍商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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