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本来的父母,不,不可能。
招呼旁边的侍女泡了杯茶,在侍女惊异的目光中,抿了一口,想要吐出,却见众侍女的目光全都凝在他身上,目光一怔,又吞咽了下去。
毛啊——
他怎么就忘了现在这唐朝的茶水是放姜放蒜的,真是……
唉,自讨苦吃啊。算了,入乡随俗吧,大不了小爷以后不喝茶就是了,至于手中这杯嘛,嗯……既然都泡了,就喝掉吧,浪费可耻啊,而且小爷也不能失了面子不是?
忍着辛辣,小小的又抿了一口,少年又陷了沉思当中。
绝对不可能是张小原来的父母绑架的,都是儿子了干嘛要绑架啊?难不成是继母,或者说他这身子是京城某位大官侯爷的私生子,被当家的主母查到了,所以绑了他?那也不对啊,那就应该将他千刀万剐啊,没理由这么好吃好喝好服侍的伺候着呀!
脑中的思绪纠结成了破烂的毛线团,根本找不到头在哪里。
半晌过后,某位思绪过多,想要y福尔摩斯或者是包拯的少年终于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宣告寻找线索失败。该死该死该死,怎么就想不出来呢?余光不经意的瞪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侍女们,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只有一个答案,“奴婢不知。”
顿时气的某位想要套话的少年心中怒火翻滚,差点没将他笔直乌黑的长发给竖了起来。
奴婢不知?
真是笑话,你当自己是复读机啊。
靠——
罢了罢了,将手中早已冰凉的茶水置于一旁,少年无力的揉了揉鼻梁。
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想那么多了,既然这么优待他,就算接下来要被割脑袋,小爷也要好好的享受一番先。
况且——
小爷是谁?他的脑袋是这么好割的吗?
猛的站起,走到窗边狠狠的推开了窗户,窗外花红柳绿,春意正浓。
好时节,好地方啊。
一抹淡淡的微笑扬起,小爷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绑架了他!
而京城一个富丽堂皇的庄园中,气势雍容,艳丽高华的少妇细细的看过手中的信笺,冷笑一声,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眸春光流转,“她待如何?”
“我家主子说了,她的要求也不多,只要您之后不再挡她的路,小公子自然平安长寿。”那底下跪着的侍卫颤了颤身子,整个身躯差点伏在了地上,“若是您执意为难……”
“怎样?”把玩着长长的纤指,少妇眉头一挑,旁边的侍女赶忙上前泡茶冲水。
那侍卫的身子抖的越发厉害,声音也止不住的颤动了起来,“若……若是您……执意为难……,那,那么,你……就等着给……小公……子收尸吧。”
“混帐!”青玉瓷盖碗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身上,滚热的茶水瞬间将他□在外的皮肤烫通红。少妇还不解恨,几步上前,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真是混帐,那贱人竟敢如此威胁于我!她真是胆大包天啊。”
眼见这少妇如此狂怒,旁边伺候的侍女赶忙跪了下来,而那被砸了盖碗的侍卫更是死死的伏在地上,任由少妇一脚接一脚的朝着自己身上踢。
许是怒气终于发泄了,许是想到了什么。少妇满是怒气的面容突然间平静了下来,转身坐回到了主位之上。
侍卫趴伏于地,全身湿淋淋,面上更是茶末泥泞一团,但他却不敢动上一下。
时间仿佛凝结成冰,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水来。
许久之后,少妇才抬眉,“我要见人,见到了才会有答案。”
听她如此话语,那侍卫赶忙大声回答,“奴才这就回去回复主子。”
“去吧。”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可以退下,少妇缓步走到了窗前,深幽的目光凝望着天空,贝齿肆唇,话语喃喃,似失落,似痛苦,似坚定,似愤怒“没能保住你,我已愧对本心,你的骨血,我定不会让他受丁点伤害。”
☆、第七章
“你说什么,有人要见我?”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杨国忠挑了挑眉。
“是的,小公子。”那似领队的侍女柔声道,“请小公子跟奴婢来。”
点了点头,唇边扬起一抹清雅的笑容,“麻烦姐姐了。”
那侍女面色微红,赶忙转身走在了前头。
杨国忠跟着侍女缓步向前,眸中精光愈发明亮。
不容易啊,整整一个月,终于能看到正主了,差点没把他给憋坏了。每天除了逛花园就是看书,除了吃就是睡,他都怀疑长此下去自己都能跟某种动物相提并论了。
呼——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杨国忠跟着侍女下了宝相花形的石阶。
远处,一丛怒放的茉莉花,带着晶莹的露珠闪入他的视线当中,那淡淡的幽香,更是匆匆窜入他的心脾之内。
轻笑一声,手指微弹,顷刻间,露水如细雨般跌落,染湿了飘逸的长袖。
杨国忠却浑不在意,跟着侍女继续前行,就让小爷看看,这正主到底是谁?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一众侍卫环绕,厅中正位上,两个衣着华丽,气势华丽的妇人相互并坐,目光交错间,似有电光噼啪做响。
其中一位目光似有似无的时不时投向了门口,而另一位却挑眉轻笑,似是胜券在握一般。
而这两位,就是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太平公主与皇后韦氏。
瞟了一眼旁边满脸笑容的人,太平公主冷笑一声,“我不想让孩子知道我们的身份。”
是的,她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