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吧?

薛槐就忽然想起了胡氏屋里去岁突然多了的一个斗柜,当日觉得眼熟,而今仔细一想,那不是金宝出嫁时,柳家请工匠描了并蒂莲花的六斗柜么?

薛槐眼神一眯,胡氏立刻抱着孩子,瑟缩着退出了金宝的屋门。

一场雷霆之怒就在薛家的上空盘踞,凝聚!

待到薛家老爹气呼呼进来。要数落薛槐怎么可以轻易放柳金宝走,家里过年怎么办时,“哗啦啦——”

雷炸了!

只是,薛槐毕竟是个孝女。

这胳膊肘自古以来是朝里不朝外的。

再者,正如薛家老爹说的,柳金宝嫁进薛家十来年,无女,早已经是在七出之列,他们老薛家没休他,已算是看在柳家当年助他们家的份上,积了大德了。

此间更别说,柳金宝嫁过来,柳金蟾跟着来县城读书,吃他们薛家、喝他们薛家,还不知感恩在她们薛家三天两头闹,纵然是柳家拿了钱的,又算什么?当她们老薛家是她们柳家的佣人吗?

此外,薛槐又不禁想起了柳金花那几个大姑子们干的事儿,心里也是添了好些郁郁。

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柳金宝千不好、万不好毕竟是她薛槐的结发丈夫,再者传出去也不好。薛槐还是不太想,按照爹娘的说法,以无女一条休柳金宝回娘家。

一心想踢掉柳金宝扶正的胡氏,急了。

他人跪在搓板上,就抱着女儿细细哼哼地说道:“大人倒是有情有义的人,可大人知道不知道,那柳家过去是对咱们家一心一意,可自听说四姑娘考上了白鹭书院,此后就起了二心,据为夫那几个闺中的兄弟讲……自说四姑娘中了举人,柳老夫人就一直在悄悄在金陵城活动,想……

想大人景陵县这个代理的缺儿!还说……”

“说什么?”薛槐眼睛一瞪。

胡氏立刻露出委委屈屈得惧怕样儿来,怯怯懦懦地说道:“说……‘县令不行,县丞也是好的!’……”

“你听谁说的?”薛槐心头一紧,触及心事,难免有些急促。

胡氏眼珠微微一动,立刻垂眼,后又惧怕似的抬起,仰望一脸怒容的薛槐,咯咯涩涩地小心回道:“大人……您难不成忘了,为夫不有个兄弟就在金陵城苏大人家做事么?亏得为夫夜夜为大人筹谋,巴望着大人早一点儿升官,鸿儿将来也有个依傍,不想……大哥……大哥根本就把我们家当自己家不说,也对鸿儿不闻不问。

而今他娘家人更好,眼见这自己女儿出息了,就想过河拆桥,而且……”

“而且什么?”薛槐微微有些心寒了,虽知明知答案,她还是不死心的想问清楚,毕竟,她对柳家已经很不薄了。

胡氏将薛槐动了气,忍不住再接再励:“而且大哥的爹爹还时常去金陵城奔走!那日我们不是才送了礼去苏大人家,谁想转过身,何季叔的娘就去了苏府,说……”

“说什么?”薛槐的心情开始平复。

“奴家不敢说!”胡氏一时也不知如何往下编了,毕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就怕……

“让你说,你怕什么?”

薛家老爹倒先急了。

胡氏却只看着薛槐突然异常平静的脸,心里微微迟疑,担心自己编得过了——毕竟大人为官多年,审案无数,他这些个小伎俩,难保不会被看穿。

薛槐将胡氏看着自己,有些答案她也已经知道,毕竟柳金宝嫁进薛家以来,苦日子不说多,但近年来……眼皮子浅的家父,与这自得了女儿就试图将金宝压住的胡氏坑瀣一气……柳家的人未必个个是柳金蟾,火了就闹——

她们闷着不说,尤其是何季叔,那是个处处要强的主儿,金宝是他养的,不给金宝脸面就是看他何幺幺不起,自己爹还时常动不动就骂金宝是个庶出的,何幺幺能不多心?

岳母虽然是个有主心骨的,也架不住何季叔天天儿枕边风的吹,俗话说十指连心,金宝也是岳母的亲骨肉,她能不心疼?

这闷在心里不说,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薛槐而今是当了官,越发看她们家不起——当然也确实是越来越看不起……

但面子上……

薛槐摆摆手,不想再听关于柳家的任何事了,毕竟眼下,她,是比柳家有地位。

但柳家却是这景陵县的一大豪绅,她薛槐要还想在这位置待到吏部下委任状,而不是新县令一来,她又成了帮衬的主簿——

再想出头,等有空缺,再有人举荐,就是难上加难了。

薛槐捂着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就只有这么一群除了会给她挖墙脚、惹事,就不知替她好好帮衬帮衬的家人。

“槐儿啊,爹和你说,这金宝,你今儿是不休也得给爹休……”

唯恐天下不乱的的薛家老爹,气势十足地立刻要拿出他为人夫的威信逼迫薛槐休夫,不想,他话还没说完呢,因多年未能转正,沉郁已久薛槐,第一次抬起来脸答了他一句:“休了他,女儿这官也就算是到头了!”她薛槐这县令到现在还是临时的呢!

第670章 患难夫妻:患难容易享福难

薛家爹爹一愣,胡氏一惊。

只有素日昏昏的薛老太太发话了:

“槐儿说得没错!那何季叔虽只是个柳家的妾,但她爹都能经常去苏大人家走动,你们说,槐儿休了金宝,这何季叔出去能有好话儿?”

薛家爹爹和胡氏瞬间耷拉了头。

“槐儿啊,以娘说,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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