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令自己再次稳坐于凳上,唇角扬起一线阴冷冷的弧度。

那头,刚还踩着鼓点闹腾的小白蒜,自古琴声起,便开始安静地坐在鼓上,和着琴声轻哼,其余自带了筝箫等物的人,也跟着古琴声轻轻地应和起来,其境随着悠长的曲韵声而幽远,仿若忽入山林,又见流水淙淙……

北堂傲来不及在心里给这柳大人的才情琴艺暗给一个赞许,这宁静的画面很快因几个小倌们情不自禁的习惯而打破了。

先是两个靓丽的小倌,缓缓哼着朝着柳金蟾依偎过去,还一个接着一个把翘首搭在了她的肩上,北堂傲心内微微一紧,眼再一扫,就见其中一小倌的手已经紧紧地环上了柳金蟾的腰……

北堂傲要起身表示愤怒。

身后,刚才还醉得软绵羊似的战蛟,“砰砰砰——”数声,那里管什么大家公子的颜面,提着马鞭,脚踏皮靴就一阵风似的,在大家还没回神时,一脚踹破了那大鼓,单手一把,提住小白蒜的后衣领……

这一连串的动作之熟练,几乎一气呵成,大家就觉得一眨眼,几个小倌坐在了地上,小白蒜便跟鸡仔子似的落在黑雕爪下,一路晃荡过众人视线:“好你个楚天白,在家看见为夫就是副死鱼样儿,看见这些个狐狸精你就成了活龙了啊?

跟为夫回家!为夫今儿和你没完——

死女人,有钱就想狐媚子的男人、钱呢?你今天出门带了多少银子?你真是……老虎不发威,你拿为夫当病猫——

读书读书!你读到这花街柳巷来找野男人,家也不要了啊……”

咆哮声直到马蹄声远去,言犹在耳,静静回荡……

北堂傲瞠了目,哑了言:战蛟成亲了?成亲就变成了这模样了……

呆若木鸡地瞅着昔日喝口茶都要装上好半日才勉强喝一口的战蛟,转眼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河东狮,北堂傲有点心有戚戚焉,但转念一想:是了,自己都二十四五了,他如何还会没成亲?想必也是嫁得晚,颜色不及先时,所以妻主难免在外面把持不住了……

可……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还是他真忘了什么?

思及这“忘了什么?”……

北堂傲立刻下意识地横目扫向,差点被战蛟也一并踹下凳的柳金蟾。

第949章 卷二191何患无夫:孙尚香劝柳金蟾

一觉察到北堂傲的注目,柳金蟾立刻下意识地撇开了眼,任凭哥儿们七七八八地扶将起来:“楚夫人的相公还真是与当年一模一样!”

“可不,刚可吓死我了,幸亏躲得快,凌波你没事吧?他相公可是一年比一年还凶了呢?”

“你们没听他骂吗?估摸着这二日夫妻吵架呢!”……

好容易,柳金蟾被哥儿们扶起来,顺便还顶着背后几乎被北堂傲刺穿的冷目,习惯地随口问了问几位刚差点被踹到的哥儿:“可有受伤?”天白的相公可是人到处,尸横遍野型。

“没事没事!”几位哥儿忙摆手,另外的几个后面的却低低笑向柳金蟾,咬耳朵似的道:“怎么会没事?只是想着,让柳夫人得闲了亲自撩开衣裳去看看,才是真!”

换做别人也就只能看见人唇动几下,偏北堂傲内外兼修,耳力可谓十分了得,远远在那头听得这话,论理该觉得局促不安与憎恶万分,羞于入耳,骂这些哥儿没有廉耻吧?

然,北堂傲不仅听得一字不漏,甚至脑子里还就出现可这画面……一时间也不知怎得,胸口的闷得,只觉得一股子怒火在胸口烧得旺,就好似有男人胆敢挑战他的底限,公然当着他的面勾引他女人一般——

只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撕了说这话的嘴儿,再把那刚坐在地上,偏要等柳金蟾去扶的骚蹄子一把抄起来,左右开弓,就令人赏他几个大嘴巴子,看还敢不敢勾引他的女人,拿他北堂傲当死人不?

北堂傲咬牙切齿,努力在脸上露出从容,眼却犀利地将这几个不要脸的男人端详了个仔细:细脸猴腮,衣裳单薄……果不其然,都是狐媚子女人的老手!

北堂傲不语,也不动,欲走的心与迈不动的两腿僵持着。

慕容嫣却满心不自在了,难得北堂傲今儿肯从马上下来,赏脸与她一同赴宴,她岂能让那么一群青楼男人唐突了出身高贵的北堂傲,让北堂傲以为她慕容嫣与柳金蟾是一路人?

“金蟾,我想起……”

慕容嫣连忙起身要紧随天白之后离开,不想小白蒜这一被她相公拖回家了,叶二和吴金华等人也觉得迟了,也起来纷纷告辞:“小柳子,今儿来得匆忙,家里也没说一声,不如……”

吴金华先开口,叶二等也纷纷附和:

“是啊,家里也都不知道呢!”

家庭妇男身不由己,柳金蟾明白,自然不敢挽留,只忙着转过身说:“既这样,金蟾也不留大家了——

明日金蟾定了画舫游湖,趁着大家公休……金蟾在京城时日不多,还请大家尽量到。”之所以提到画舫游湖,只是柳金蟾不想再看见北堂傲,画舫一听就是请了小倌的地儿。

叶二等人纷纷抱拳:“说了就是!”

柳金蟾便送叶二等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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