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夫妇头疼头疼,既要猜谜,又要思考对策。
宫里的皇上也没好哪儿去!
皇后压根不理她这错失美人的怅然,满心只说他弟弟疯疯癫癫的,这会子偷偷追着柳金蟾,傻乎乎地要去尽孝道,不知会不会被人欺负。
皇上立刻说,她立刻颁诏书,责令掖庭侍卫速速将北堂傲拿回,以宽皇后忧心胞弟之心。
皇后如何会接这话茬,立刻擦眼抹泪道:“皇上,您这是糊涂了不成,咱们巴巴地把傲儿从柳家灵堂召回来,天下人怎么说?大周以孝治国,傲儿再是个了不得皇亲国戚,也毕竟是个嫁出去的男人,泼出去的水,虽然柳金蟾一而再再而三地闹着休他,可……
他那么个死心眼儿,这病……才刚好些,就追着柳金蟾不放——
才闹得京城纷纷扬扬的,老百姓都知道他们夫妻是分分合合,眼下还是一对儿——
您说,这会子不让他去披麻戴孝……您让本宫这一国之父如何父仪天下?
又如何去教导那些个小公主们?难道说是本宫的弟弟,就不用遵循孝道,为公公守灵?
将来小公主有样学样……皇上您说,这臣妾如何以德服众?”
皇上抿唇,满心不悦。
“再者,本宫不懂事,世人说本宫倒还罢了,为了皇上,本宫就是被天下人骂死也是值得的!”
北堂仪一瞅皇上现在那脸还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心里暗骂数句“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嘴上却毕恭毕敬地万分体贴道:“但皇上……您做了半世的明君,怎么能功亏一篑——
让世人说皇上不明事理,罔顾礼法孝道,纵容臣妾的胞弟嚣张跋扈,公爹去了,不守灵,还连个头都不去磕一个?”
第1040章 软硬兼施:宫斗再掀新波澜
“这么说还罢了,就怕野史的那些个天杀的文人说,说皇上您为贪图美色,竟将身负重孝的臣子夫据为己有,还册立……太后知道了,只怕也不答应!”
皇上更闷了,要说她先偷偷领进宫,你不说,谁会敢去哪边嘀咕?
“再者……这种事,多损祖上阴功……”皇后眼过皇上那桀骜的脸,故意低低低地嘀咕了这么一句,“傲儿三年重孝不说,而今人就是追回来了,他在那柳家灵堂里呆过,身上还不得带着好大的晦气—
怎么说……就当让他去柳家养养病,也随便让柳金蟾彻底死了他的心,乖乖回来死心塌地的,可不比现在临时抓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强?”
“怎么死了他的心?”皇上忍不住没好气地反问了北堂仪一句。
北堂仪微微一笑:
“这怎么死了他的心,咱们可做不成,得金蟾让他寒了心!
柳金蟾什么性子,别看文绉绉的,但在外面玩惯了的,能乖乖在家守着傲儿?而傲儿那性子,皇上您还不知道,别看外面知书达理,但内里就是小霸王一个,他守着柳金蟾,能不把柳金蟾盯紧了,盯烦了去?
柳金蟾可不比战蛟那身边的璟驸马,是个天生的小傻子,任凭蛟儿成日里呼来喝去,扭鼻子掐耳朵的,不痛不痒,也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下一刻又和蛟儿嬉皮笑脸!
待一日是新鲜,小别胜新婚,这日子久了,换个年级大些的吧,让着些,忍一忍也许还能相安无事,可柳金蟾……她难道不知傲儿与慕容嫣的事儿?
皇上也不想想,当年金蟾为何死活要休傲儿?
臣妾估摸着,傲儿就是这么死活追着去柳家,陪着柳金蟾守孝,柳家当下丧事在前,柳金蟾能忍气吞声,收着性子随他闹腾,但……这过了七七,孝期,就是柳金蟾能忍,那柳家上上下下也任凭傲儿这么跋扈?
臣妾可听傲儿身边的人说过,说是金蟾的亲爹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日就看咱们傲儿不对眼,这翁婿一个屋檐下,能不斗得跟乌jī_jī眼儿似的?”
“哼——
以傲儿那等身份,小小村夫岂能与他斗?”等傲儿孝期结束,起码也是个三年!
皇上还是不松口。
北堂仪一瞅这皇上,今儿分明就是和自己对上了,只怕越劝越倔,那他还劝什么,没得讨人嫌?
他就不信这皇上敢冒被群臣驳的风险,落下一张脸去下诏,命北堂傲一个重孝在身的有夫之妇速速返京进宫“养病”——
当天下人都是睁眼瞎,天生耳聋呢!
“既然皇上心意已定,那么臣妾也不劝皇上了。只待傲儿回来,好生劝劝他,不要再想柳家,安安心心随本宫在宫里安享天年——
也不用担心马革裹尸,于北堂家的男儿也是桩幸事!
说起来,今儿璟驸马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皇上,您说,这璟驸马要是也一病去了,蛟儿也跟他爹儿似的,死心眼儿……
不知这三军主帅,皇上心里是不是有了新的人选,还是就那韦铮……”
“胡闹,那韦铮,是个能带兵的?朕若下令封他做三军主帅,岂不令人……皇后,这是想告诉朕什么?”
皇上眼一斜,忽然看着北堂仪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其实,是皇后不想让傲儿进宫吧?”
北堂仪本欲极力否认,辩驳,但一瞅帝王这脸上的玩味笑意,脸上也漾开了爽朗一笑:“皇上明鉴!
常言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臣妾一人进宫生死未卜就还罢了——
这虎狼之地,臣妾如何能让傲儿再进来,尝这夜夜心惊胆战滋味儿?”
“朕,这地儿,就成了皇后嘴里的虎狼之地了?亏得